要是再有其他更践踏人自尊心的举动……
哎哟。
一声轻微的叫唤到底喊醒了他‘一厢情愿’的联想。
他捏疼她的手腕了。
可是与以往不同,郁拾华仍没放开她,他随意扫了眼趴在方向盘上仿佛没带耳朵的华呈,径直道,“你下车,全部处理好。”
华呈一看后座这俩人的状态,轻轻啧了声便麻溜滚了。
“你,自己和我说?还是我去问你弟弟。”郁拾华彻底没了表情,车里昏暗,加上外面的路灯也不过能看清个大概轮廓,他沉沉看着自己的秘书低眉敛目,塌腰缩肩,一副有别于平日的鼠样。
“不必问他。你问我吧。”喻姝扯出笑意,由着一把刀在心上反复拉锯,似有凌迟之痛,却又在这么多年的午夜梦回里习以为常。
人是会习惯的。
不论什么言语什么事实,多练几遍多想几次,也能平心静气。
“不用笑。你不用笑着说。”郁拾华搂住了她,试图给她一点温暖,给她一点力量。
她顺势入怀,一双眼望着车窗外的黑夜。
可惜……
郁拾华,我还是要骗你才能过下去。
那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
她只能对不起。
喻姝这一想便轻易流了泪,也为接下来的阐述添了两分真实。他一向臣服于她的泪水,最近又那样喜欢她,她稳住心神就一定能成。
“小六杀了他了。”
简简单单六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的坦白来得太快,又直截了当地不留余地,郁拾华的身子明显僵了下,唇瓣紧紧抿起,淡漠的脸上难得裂出几条情绪的缝隙,眼神在骤然凌厉后沉凝下去,极力压制着满身心的怒火。
“郁拾华,我之前没和其他人上过床,真的,从来只有你,没有别人。”喻姝借机洗白了下自己,免得他时不时在床上露出那种野兽般的疯狂和受伤。
那不是自愿。
怎么能叫上床。
“我知道。”他用力阖了阖眼,不想让外泄的戾气伤害到已经把伤口剜出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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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也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安抚她的情绪不要形成对她的二次伤害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任务。
可不管理智怎么警醒他,杀人的念头死死霸占了他脑子的上风处。
温热的泪意很快浸湿了上衣,直直贴近他的胸膛,沿着毛孔血液缓缓淌进心里。
那是郁拾华人生里第一次明白,痛彻心扉四个字怎么写。
和父母早有铺垫的离婚不同,这次是真的拿刀……没捅在他身上,却借着喻姝狠狠割在他心上。
她缓缓从他怀里起了身,抽了纸巾擦泪,努力平复着一腔情绪。
“薛慕荷帮我很多很多,我无以为报,她当时找了很多代考,一是不放心二是怕弄巧成拙,我因为也在代考群里混,听到了消息主动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