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秘书上电视了,季检看完才走。”裘净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有刀割喉咙的分量。
这是一句信息量过大的话,郁拾华眉心微凝,要去摁指纹的手指有了明显的停滞。
“调出来。”
即便有不少阴暗想法划过心头,却一一被郁拾华推翻。
三年前,她刚跟着外出时,甭说另开发票吃回扣这些小手段,就是在便利店买的充当三餐的饭团都不好意思提交来报销的。
外表平淡大方,骨子里腼腆到孤僻。
这样的喻姝,怎么能想到叫媒体来放大事态影响从而要挟他的法子呢。
遥远却熟悉的女声从电视上传来,郁拾华不知怎地,紧抿的唇渐渐松下,他记得之前的冬天,喻姝是不戴帽子的。
是脑袋上的伤还没痊愈吗?
……
好在,不是每个人都看电视。
比如眼前的付襄。
喻姝上午了结官司,下午便来人医复查。好消息是子宫里的残留已经小到可以不管了,坏消息就是故人重逢。
凉意在心底漫开,她难得在唇边凝固了笑。
“喻同学美貌一如往昔。”付襄惯爱装文质彬彬,总是挂着浅浅的笑。
“过年就叫三十了,哪里来的同学。”喻姝第一次为来人医的举措感到后悔。
付襄递过一张名片,轻轻塞进了她的口袋。
“当年你咬死自己没有金主,此时此刻还能这样掷地有声么?”付襄的眼神停留在头顶上的指示牌——妇产科。
“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
“喻同学不是十七岁就做过人流手术吗?”付襄言谈自然从容,比起曾经的丑陋嘴脸,不知进步多少。
喻姝一听反而笑了:“付教授这会子预备用什么拿捏我?”
“我要的不多,和十年前一样的条件,给我做女朋友。”
喻姝乐得不行:“您确实进修地不错,学会包装想法了。”
付襄眼底浮起几分不耐,温和的笑容扭曲起来:“我有你父母的联系方式。”
“教授,找家长是学生时代的玩法。您太落伍了。”
“有用就行。喻同学,记得打我的手机。”付襄维持着还剩两三分的风度,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喻姝直接在公交车站扔了名片。
她已经顺利毕业,付襄不能再拿学业要挟她。
郁拾华未婚未育,就算她真的给他做过情人,也能用一句你情我愿带过去。
爸妈最好不知道,但知道就知道吧,正好省了给她介绍对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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