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那几年,他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是整个世界支离破碎。那时候即使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却可以确定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残忍的真相被揭露,他被她讨厌被她排斥,也没有关系,因为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要是活着,总是有办法的,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等着她一辈子。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
如果她真的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彻底的离开了,那么她刚才对自己说,我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你,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
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把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他还要听她面对面,亲口认认真真地告诉自己一次,她爱他!
否则,上天入地,他都不会罢手!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掠过,他转过脸去,看着那飞逝而过的景物,直到太瘦在眉心用力地摁了摁,望着窗外的时候,抿紧了双唇。
小彤,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到了长城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的时候。风好像特别的大,幸亏是夏天,所以不会觉得冷,段默岩丝毫没有耽搁,从下车的地方直接到了监控室,工作人员将那段不算清晰的录像放出来,请他确认。
画面微微晃动着,一个齐肩的亚麻色短发的女人,背着一个浅蓝色的包,轻巧地跨上了缆车。
短暂的、近乎窒息的一刻。眼前仿佛是有极深极浓的暗色无边无际地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直接掩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她真的在缆车上面
尽管在电话里面她告诉自己,她在缆车上面,可是他还是希望那不是真的
因为害怕,所以自我安慰,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还天真的跑来确认一下,可是结果也不过只是更加确定她确实在缆车上而已
长城的缆车虽然不会跟一些险峻的山一样,特别的高,可是也不是很低,尤其是缆车已经快接近长城的顶端,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此刻,那一根钢丝上面垂着数十个吊箱,仿佛是婴儿的摇篮,远远望去都是那样的惊心动魄,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彻底掀翻。
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上来,一见到段默岩连忙跟他说:“我们已经组织人去抢修了,是发电机的缘故,不过前面的长城有一段也正在维修,所以比较难走,但是我们会尽力在天黑之前把游客全部都营救出来的”
段默岩从录像带那边是收回视线,俊容阴霾,却是始终都没有泄露半点自己内心焦灼万分的情绪。他只看了一眼那个磕磕碰碰跟自己解释的负责人,直接问:“现在要怎么上去?”
工作人员大概是被他冷冽的气场吓到了,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可是上头直接吩咐下来的,这个大人物不能轻易得罪,当下不敢有丝毫的隐瞒,马上就说:“现在要坐缆车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的维修人员都是徒步上去的,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修好发电器。有营救的人已经爬上去,如果修好了发电机就会先让一部分的人在最近的敌楼下来,因为现在的缆车太不稳定,所以最好是带着游客徒步趴下来。”
段默岩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工作人员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再出声。隔了片刻,对讲机忽然穿出声音来,刺啦刺啦地,那头有人在说:“必须让游客先下来,发电机没有那么快修好,天就要黑下来就麻烦了”
段默岩瞬间抬起头来,抓着那个工作人员就说:“马上去给你准备东西,怕长城要用的东西全部都给我准备好,还有吃的,还有攻略!”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爬上去了?
他连忙说:“先生,这个时候上去太危险了”
“我叫你去,你就去!”段默岩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别他妈废话,我的安全我自己会负责!给我查清楚,这个女人在哪一个缆车上面,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需要爬到哪个地方才可以和她的距离最近。”他伸手指着录像带暂停的那个点上,亚麻色短发的女孩子上缆车的那个动作定格在那里。
工作人员被他的厉声吓得连忙点头应允,“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帮您准备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白月彤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吊厢里面等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有些发麻,明明是夏季,可是她却觉得冷,高空之中,仿佛是有风渗进来。而这个吊厢似乎是雏鸡们赖以生存的蛋壳,“咯吱咯吱”地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好像是在下一秒就会被什么东西轻易地夹碎,然后她们这一厢的人都是尸骨无存
对面坐着的几个女学生大概是哭得累了,此刻只是挂着满脸的泪痕,颓然都坐在那里,时不时还抽噎两下,脸色格外的难看。
白月彤忍不住握拳,也许是觉得冷,又或者是紧张,手心都是汗,而手指却是没有生机一样的泛着白。
总该做一些什么。否则她怕自己也会忍不住哭出来
到底是有多害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能哭,也不能叫,她不能让害怕吞噬掉理智,因为只要还有一线的生机,她都不能自乱阵脚
这样的情况,这边的工作人员不可能不进行抢修,这么长的时间,他们都安然无恙的在缆车上面,也许命不该绝
她还不想死,她才刚刚想通了那些事情,她才刚刚对他说,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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