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胃里有些不适,他抿紧嘴,眉头蹙在一起,眉峰便上挑了不少,而人还在气头上,看着到是挺唬人。
。
解蔷看到了柳业,看到他背对着自己,在喂马。
“又怎么了?”柳业头也不回地问。
这口气,和龚榅别无二致。
解蔷能想象到他嘴里含着一根马草,眼里都是玩笑。
解蔷张张嘴,发不出声,她想喊柳业回头看看她,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听说你拿到了木蛰的人头了?”
解蔷激动了一下,心里说木蛰的头颅是守律取下来的,这不算报仇!
柳业丢了马草,拍拍手,感慨道:“听闻你成亲了,还不错!可算是等着了,差我一口喜酒啊!解小蔷?”
那一声“解小蔷”,那一个回头,那一脸嬉笑,跟十年前初见一般。
——这么喜欢咱的马啊?
——等你病好了,哥哥我带你到中山骑大马去!
——不错嘛!我担保你入营,你可得给我争气些啊!解小蔷?
——反了啊解小蔷!敢抢你伯乐的马草!你不得替你伯乐打木桩赔个不是啊!
——老解,升官发财啊!?
——大喜啊老解!
——你要是委屈咱就休了那孙子!咱换个听话的!换个能动手的!不气了不气了啊!
“她怎么哭了?”
“这……伤心了吧……”
“真不是痛的吗?”
“这是麻沸散……能痛成这样吗?”
解蔷隐隐约约中,听到康安的声音夹在柳业的叨叨中,发泄喊道:“休了他!”
柳业仿佛很赞同:“对!休了他,换一个!”
“狗脾气!老娘忍他很久了!”解蔷在柳业的鼓舞下,开始骂骂咧咧,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训练总失败生气的日子。
正在孝陵卫的营帐中守着有些低烧的解蔷,给她喂水喂药,擦背擦药的康安突然听到解蔷来这么一句,把沾着麻沸散和血的布一甩,吓得在后头开处方的老军医一愣一愣地回头。
听康安上句不接下句地抱怨:“要什么麻沸散!痛着吧!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