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耀祥不以为然地笑道:“真话确实比较刺耳,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自己这大半年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一直兢兢业业,想团结大家把市里的产业搞上去。”杨敬林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
钟耀祥笑道:“如果你真的是全心全意搞产业,组建管委会的领导班子时,你为什么不推陈长安一把?”
“这个事……”
说到不推陈长安上位的事,杨敬林又吱唔不清。
心明眼亮的钟耀祥也不再逼问这件事。
钟耀祥虽然退休在家,耳朵却没闲着,一直都有关注吕州官场上的事,旁观者清,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钟耀祥很清楚。
杨敬林之所以不推陈长安上位,就是因为私人情绪在作祟。因为陈长安最近跟丁永春走得太近,杨敬林不敢再重用陈长安。
说什么全心全意搞产业,全是扯蛋,往自己脸上贴金!
钟耀祥搁下手中的茶杯。
慢条斯理地说:
“当初,陈长安使尽全力把你推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现在你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反过来踩陈长安一脚。”
“常委会上没人支持你,那都是你自找的。”
“你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谁敢跟你共事?”
“反观丁永春,吕州官场上的人都知道他跟陈长安不对付。但丁永春照样可以不计前嫌,全力推陈长安上位。”
“你和丁永春之间的格局与胸襟,高下立判。”
“在这次斗争中,如果你以为丁永春只是赢得了一员猛将,那你就错了,他是赢得了整个吕州官场的赞誉。”
钟耀祥的一席话,让杨敬林彻底陷入了沉思中。
杨敬林凝望着桌上那杯茶,整个人颓丧得一愁莫展!他蓦然感觉自己就像是飘在水上的那片茶叶,谁喝都得吐。
痛思好一阵。
杨敬林纳闷不解地说:“现在韩东海已经死了,陈长安也没有靠山。丁永春堂堂一个市长,如果他要收拾陈长安,应该很容易。我真想不明白丁永春为什么会放下成见去拉拢陈长安,他有必要去讨好一个乡镇小干部?”
“呵呵,像你这种悟性,顶多只能当个小处长,真当不了市委书记。”
钟耀祥望着一脸郁闷的杨敬林,就像望着一个可悲又可怜的失败者,连继续嘲笑他的兴趣都没有。
眼看这个失败者实在是不开窍,有辱市委书记四个字。
钟耀祥又忍不住指点:
“历史上那些身居高位的领导,没有谁是靠整人手段爬上去的,用人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