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会不会陪他度过一个完整的生日宴?”
那双黑眸,仿佛洞悉了她所有的计划,令她无所遁形。
到最后,司荼也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
沈肆生在冷宫,母妃出身低微又去得早,宫里压根就没人记得过他的生辰。
也就原主陪他过过一次生辰,但那天两人也只是匆匆见过面就分别了。
“娘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扶桑进来替她洗漱,见她趴在梳妆台前,眉头皱得都快有座小山高了。
“你说你家主子就不能换个人当皇后吗,咋就那么轴?”
怎么着就非得是她了?
她就想来当个太后,当不上也行,放她离开就成。
系统默默吐槽:敢情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扶桑梳发的动作微顿,似是想到什么,目光悠远。
“娘娘想听故事吗?或许听完这个故事,您就能找到这个答案了。”
将扶桑拉到自己身旁,司荼点点头,抱膝乖乖听着。
洪武七年冬,沈肆出生于冷宫,因姜氏身份低贱,沈翊连带着这个皇子都不亲近。
就连沈肆这个名字,都是随口起的。
而彼时,储秀宫宾客络绎不绝,都是特意来为大皇子沈衍庆生的。
同为皇子,从一出生就决定了两人的未来。
沈衍深得沈翊喜爱,未来可期;而沈肆如同一株野草,在冷宫的荒芜之地也能野蛮生长。
父皇的厌恶,宫女太监们的嫌弃,并没有让沈肆放弃。
他向阳而生,依旧朝气满满。
可变故于他十岁那年悄然而至。
也是这样的秋季,凉风阵阵,姜氏身子又不好,受了风寒,一病不起。
沈肆跑去太医院,却求告无门。
秋雨连绵,他跪在金銮殿外,声声如诉。
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雨滴。
金銮殿内暖香四溢,沈翊手把手教着沈衍习字,父慈子孝。
至于外面跪着的那个,沈翊并没有在意。
索性就让他跪在雨夜,跪累了,便也回去了。
沈翊的冷漠,第一次催生了少年的恨意。
像是一颗种子栽入土壤,以恨意为养料,终会长成参天大树。
他在金銮殿跪了一夜,直到遇见随司守忠进宫的司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