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看客低声议论,没人敢再上去自讨没趣。
“我刚刚听时家佣人说,厉少是来跟时念道歉的。”
“啥?我没听错吧?谁不知道时家大小姐一直缠着他,他对人家爱搭不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迟来的情深比草贱!”
众人对厉北骁并不同情,觉得他是自作自受。
就在这时,傅斯胤推开人群,一个箭步来到厉北骁面前。
“厉少,时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家小念念今天过生日,大家给她庆生庆得好好的,你跑来上演什么悲情戏码,把人都带跑了!”
厉北骁抬头,看着一脸不爽,阴阳怪气拿话呛他的人。
傅斯胤,时念的小舅舅,时念利益的忠实维护者。
厉北骁知道对方是硬茬,他勾起嘴角,笑得冷峻又苦涩:“我来给时念道歉,她出来,我说完道歉的话就走。”
“狗男人!”傅斯胤骂骂咧咧,招呼保安:“来人,把他架走!时家不欢迎他!”m。
傅家的势力在港城,所以并不怕北城的龙头老大厉家。
保安们很快来了一串人,作势就要抬人走。
路岑他们几个见状,立马抄家伙跳下车。
“干什么干什么?道歉也犯法?”
“你们看什么热闹?回去给时念过生日去!”
几名公子哥拿着家伙赶人,一个个像土匪。
宾客们秉承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则,在路岑一帮人的轰赶下,悻悻离开。
很快时家大门前恢复到最初的平静。
厉北骁稳如泰山,背脊挺直,抬头看傅斯胤,眼神又冷又犟:“现在可以了?我不影响你们。”
“行!行!”傅斯胤气得手抖,用手指着厉北骁的鼻子:“是男人就一直跪着,你千万别起来,否则我瞧不起你!”
厉北骁讪笑,表情苦涩。
他不起。
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哪怕是输,也要坚持到最后。
……
生日会从中午持续到了黄昏。
北方冬天入夜的早,才六点天已经全黑。
太阳落山后,温度骤降,天空开始飘雪。
零下十几度,厉北骁岿然不动,就这么跪了整整一个下午。
最后傅梦实在看不下去,跑来找时念。
“念念,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厉北骁要是冻出个好歹,咱们时家担待不起。”
“他活该。”时念这会儿正在跟朋友们聊天。
她的几个大学同学下午也来了,大家有一两年没见,围坐在一起,叙旧叙得很开心。
“他是活该,但你总不想厉老太太伤心吧,她儿子儿媳死的早,膝下就厉北骁这一个独孙,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太太怕是受不了刺激。”
“跪了几个小时而已,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同学为时念抱不平。
“就是,他自己愿意跪,跪着呗。”
时念把手里的一把瓜子放下,低垂着眼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