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骆玉珠阴着脸问道:“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朝我来,冲他发什么火?”
“你,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陈江河指着她,想说重话舍不得,多少还有点惧内,不说重话吧,她跟王旭办的事儿太过分:“你非要闹到众叛亲离才肯罢手吗?”
“众叛亲离的是你吧?”
陈江河愣了一下,想用力砸桌子,可是扬扬手,又无力垂下。
能怎么样呢?
这么多年过来了,他跟骆玉珠怄气就没赢过,闹到最后都是他哄她。
骆玉珠说道:“你不就是担心玉珠集团会步西城化工厂后尘吗?市里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陈江河说道:“刚才义乌十大杰出女性评委会的人打来电话,希望你能主动放弃评选。”
像这种评选,谁能拿到称号基本上是内定的,评委会连她的成长故事都编好了,现在打电话过来希望她能主动放弃,已经算是给她留面子了,不然名字留到最后选不上,连一些个体户都不如,那就尴尬了。
“这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陈江河说道:“你以为这事儿市里不知道吗?”
“一定是姓林的,又在背后搞小动作,我退出谁顶上?陈玉莲吗?”
“玉珠……”
陈江河刚要劝她不要这么偏激,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他弯腰拿起听筒放到耳边。
“喂,哪位?”
三秒钟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把听筒重重放下。
“又有什么坏消息?”
看来骆玉珠已经习惯了有坏消息的日子。
陈江河说道:“来昂单方面宣布全线降价。”
“那……”
“没错,他是想把费尔南德逼入绝路。”
来昂宣布玉珠集团发往欧洲的产品全线降价,这样一来,跟费尔南德的家族有合作关系的商人就得面对暗澹前景了,一旦他们抽走资金,或者结束合作关系,费尔南德家族的债务危机就会全面爆发。
“我看他这么做也是在报复我们。”
“……”
陈江河没有说话,不过看得出来他也认同骆玉珠的话。
阮氏集团、玉珠集团、史瑞夫百货,三方一旦共享市场,对欧洲的依赖也就小了,如果费尔南德的家族平安度过债务危机,未来一段时间内,杨氏集团的货会迅速占领市场,起码在杨雪撑不住前,来昂在欧洲的销售体系将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为了不在博弈中败北,来昂必须尽快搞死费尔南德,并趁机抢占各种资源,等他整合完毕欧洲市场,未来是和史瑞夫、阮文雄合作,还是倾向玉珠集团,又或者接盘费尔南德和杨氏集团的协议,都是来昂说了算,这样一来,等于变被动为主动。
“我跟来昂说过多少遍,让他不要操之过急,他这样搞,费尔南德一定会狗急跳墙,临死也要反咬一口。”
骆玉珠说道:“来昂是个赌徒,信奉的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说暂时放弃欧洲市场,他可不认为一时蛰伏是为更好的狩猎,搞不好还会认为你在给他画一个五年十年都无法实现的大饼。”
陈江河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玉珠,说起来昂的事你能冷静客观地分析问题,为什么一旦涉及林跃就会失去理智呢?”
“谁说我失去理智了,是你们太把他当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