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IFS商场离开之后就病倒了。
夜里发起了高烧,许特助是给他打电话打不通,隐约觉得不好,赶去了蓉园,发现了昏躺在主卧床上的他。
去医院的路上他更是呓语声不断。
喊着太太的名字。
进了住院部,医护人员给他输好液,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男人呓语的情况才好了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许特助让人去调了IFS商场傍晚的监控,从录像画面来看,先生跟着南大小姐一路从商场一楼到户外的停车场,看着南大小姐上了车。
看到这里,许特助懂了。
自从参加了南家举办的认亲宴,在宴会上看到南小姐那刻,先生就认定她是太太。这一个多月来,南小姐在壹号院别墅休养身体,先生几乎日日过去探望。今天上午终于见到了她,她却说自己不是陆太太。
南管家拿出的那盒桂花糕让先生重拾了希望。
今天一整天都没处理工作,一直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隔着两条街望着对面南氏大厦,那个南小姐所在的办公楼。
傍晚见她出了大厦,先生拿了外套便追了出去,一路追着她去了商场。结果发现她会开车,若真的是太太,那她就绝对不会碰车,主驾驶座进都不会进去。
许特助看了眼床上病态憔悴的男人,无声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
得知儿子生病住院的消息,梅女士第二天清早便提着补汤赶了过来。进了住院部大楼,冤家路窄地撞上了穿着白大褂,刚上完夜班的温千颜。
本来上班挺累了。
都打哈欠了。
看到梅女士的那一瞬间,温千颜就不困了。她注视着不远处的妇人,对方却没敢迎上她的视线,下意识低头躲避。温千颜径直走上前,让她没地方躲:“我昨晚听说有个高烧快死的人进了医院,一打听果然不负我的期待,真是陆经年。”
“你怎么说话的……”
“我当然是用嘴说话,不像你,犯罪分子。”对上梅女士惊恐的眼神,温千颜又说:“陆经年治不好了,这一年里发烧进医院这么频繁,身体底子早就烂了,再好的药也治愈不了。这就是他的报应,当然你也会有报应。”
梅女士张嘴要反驳。
想到这一年里温千颜做的那些事,她都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宋瓷去世之后,温千颜隔三差五跑去她所居住的四合院,在门外摆祭奠死人用的花圈,还把宋瓷的黑白照挂在门口,有天夜里她起来,抬头看见宋瓷那张脸,直接吓晕了过去。
梅女士报了警。
警察却说无法立案,也定不了温千颜的罪,因为宋瓷是她的儿媳妇,遗照放到婆婆这边也是人之常情。至于温千颜,顶多只能口头上驱逐,但是她会不会再来警方也管不了。
梅女士知道温千颜私下跟那个律师齐深走得近,做的所有事都被律师指点过,徘徊在犯法与不犯法的边缘,在不会被处罚的基础上,干这些没道德的事。
温千颜成功了。
这一年里梅女士没睡过一个好觉,闭上眼宋瓷的身影就浮现在脑海里。她现在夜里连灯都不敢关,需要佣人寸步不离守在床边才能勉强入睡。
梅女士思绪游离之际,温千颜幽冷的嗓音再度传来:“陆经年仗着自己在京城的人脉保住了你,没让你受到法律的惩处。没有关系,我会永远盯着你,阿瓷也会永远在暗处跟着你,你转过头,说不定就能看见阿瓷在你身后。”
梅女士险些打翻手里的汤羹。
妇人蓦地抓紧保温盒。
看见她眼眸中的恐惧和慌乱,温千颜满意了,阿瓷被他们害死了,这点精神上的煎熬远比不上她的阿瓷遭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