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怕的。”方万金看着柳云湘促狭一笑,“您是太后,先生是镇北王,有您二位给我撑腰,我只管放心大胆的往前冲就是。”
柳云湘笑,“正是。”
等了不多一会儿,镇北王带着百官浩浩荡荡的来了。等他走到大鼓前,即将敲鼓的时候,方万金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他这举动立即引起了骚动,不过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进去,手举着状纸,高声喊着:“我要告太后和镇北王,他们不管我们老百姓死活,他二人应该退位让贤!”
此话一出,当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太后和镇北王在大荣什么地位,大臣们清楚,百姓们更清楚,而这莫名冒出来的人竟将这二人都告了,还扬言让他们退位让贤。
严暮转过身来,看向下面的方万金,眼眸沉了沉。
谁教他这么喊的?退位让贤?
有大臣反应过来,赶忙让侍卫将人拿下,见他还嚷,忙又让侍卫先将他嘴堵上。
“让他喊!”严暮厉声喝道,“本王倒想听听,他缘何告本王和太后。”
“殿下,不若将人送去京兆府,再听他怎么说。”
“他话都说出口了,百姓们也听到了,若糊里糊涂送去官府,岂不让百姓以为本王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
“本王没做什么,倒也不怕他当面说!”
既镇北王这么说,其他大臣也就不再说什么,而且大家也确实好奇这少年缘何告太后和镇北王。
随着贡院大门关上,百姓们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你,说吧,本王听着呢。”严暮看向方万金道。
方万金本是不怕的,但大抵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即便知道这人是他的先生,还是免不了心生敬畏。他先咽了一口吐沫,而后说道:“草民扬州竹水县人士,姓方名万金,是半山书院的学生,因是商籍,而无法参加朝廷举办的科举考试,而科举考试是进入仕途的唯一路径。”
说到这儿,方万金抬起头来,直面镇北王和百官,“士农工商,我们商籍百姓非是罪犯,凭什么低人一等,凭什么不能参加科举考试。我要状告太后和镇北王,他们身为当权者,却不为我们商籍百姓发声,他们不配坐在那高位!”
这话出口后,当场所有人静了好一会儿。
之后一老臣上前,指着方万金喝道:“你这什么歪理邪说,商籍不能参加科举乃是开国就立下的律令,自有朝廷的考量在,你竟敢质疑国法,污蔑太后和镇北王,其罪当诛!”
“我不怕死!”方万金大声回道:“当年的徐靖宇,你们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