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笑了笑,牵起陆琦的手,看着众人,“回家!”
小院中,一切如故,只有人不同。
剑七带着管悠悠离去,孙大运这些日子都在苦莲大师那边,只有匆匆赶回来的符天启坐在院中等着云落。
云落、陆琦和符天启热情地寒暄一阵,同时拿出陈清风托云落转给他的信。
符天启欢喜接过,兴奋得很。
虽然早已知晓自己是四象山的符子,背负着重振四象山的大任,但对于温暖纯净的剑宗,符天启还是很有归属感的。
更何况,谁会喜欢被无视,不喜欢被在乎的人在乎呢?
信上陈清风对符天启大加勉励,希望他能和云落陆琦等人并驾齐驱,共同走出一条光明剑道来。
不像那些个兴高采烈的长老,看似昏聩实则有大智慧的剑宗宗主看得很清楚,真名叫做薛镇的北渊渊皇裴镇和如今已成北渊皇后的崔雉,正常情况下都是指望不上的了。
坐在那个位置,所思所想,多有身不由己。
顶多会在一些生死存亡的关头,凭着一点香火情分或者和云落等人的情感纠葛为剑宗试探着出手相助。
就像薛征这些年,眼见剑宗屡遭打压,每况愈下,但只要没有伤筋动骨,也不曾过问一般。
更何况,剑宗毕竟地处南朝,说什么天下五宗,说什么修行无国界,实际上的南北之分还是深深存在人们的脑海中的。
否则,这一回的五宗大会,也不至于引发这么大的轰动。
那一届得以被传授《接天剑经》的五人都是实打实的天才,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位都是可以被其余宗门当做未来宗主培养的天之骄子,但陈清风明白,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这三位了。
原本他连陆琦都已经排除在了选项之外,权当用《接天剑经》跟陆家结了一份香火情,但没想到她和云落竟然真的成了。
在感慨陆家老太爷眼光毒辣,魄力惊人,盛名无虚的同时,陈清风自然也乐见其成。
符天启高高兴兴地看完信,陆琦一身尘土,自去洗漱,云落拉着符天启,开始琢磨剑符道的事情。
对符箓之道生而知之的四象山符子,又有西岭剑宗的功法基础,外加云落传授的诀窍,已经初窥剑符道的门境。
如今这天底下唯二掌握剑符道的人,正凑在一起,兴奋地探讨着。
当得知云落以本命飞剑使出剑符道将可能来自青衣阁的知命境杀手困住后,符天启兴致勃勃地让云落演示一下。
云落有些为难,符天启指着自己,“没事,符箓伤不到我,我可以吸收符力的。你把剑气收着点就是了。”
云落记起当初在剑魂福地的故事,点头同意。
于是,匆匆跑来的孙大运一进院子,就瞧见云落祭出本命飞剑,瞬间一道剑气将符天启笼罩。
孙大运魂飞魄散,冲过去一把抱住云落的双腿,惨嚎道:“云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云落哭笑不得,将孙大运一把拎起,“其实,不会念诗可以不念的。”
孙大运看了看云落的脸色,好像的确不像是要暗害符天启的样子,“你们这是在干嘛?过家家?”
符天启闭着眼,正沉浸在对于网意围杀剑符的感知中。
云落本想回他一句玩泥巴,忽然眉头一皱,“你怎么境界又降了?”
孙大运趴在桌子上,宛如一条被生活压断了脊梁的死狗,“别提了,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哇!”
他朝云落招了招手,云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孙大运着急道:“过来呀!”
凑到云落的耳边,孙大运小声道:“我跟你说,你知道我现在最累的是什么吗?”
“修行?”
“徒步?”
“打熬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