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电视传来沙沙响声,杨暮客侧头回看。刘醒被困在冰室之中,眉间雪白。
“大人……两个时辰还没到么?该放小的出去了。”
电视传来的声音微弱,生命烛火在蜷缩。
杨暮客撩起衣摆,抬头看向通往天体的路。向上吧!人生唯有向上才美,不管多高,都要登上去。
他纵身登梯。身轻如燕,沉闷的脚步声在甬道之中回响。下面是无尽的深渊,面对望不见的终点,杨暮客怀揣着一颗救人的心冲上去。
决策定下,终点便不再遥远。这是双向奔赴的过程。不够快!那便施展轻身法诀,神行诀,武定乾坤变。
向上飞的身影疾如光。
终点似是越来越近,但又总是遥不可及。杨暮客心中总有一个声音,既然向上看不到头,何不跳下去。跳下去可就快多了,只要摔到底,那便离了此处。
耳朵在嗡鸣,目光早就变得迟钝。似乎一切都变成了苍白色。
“歇一会儿吧。”
“修行本来不易,过刚易折,要懂得一张一弛。”
这声音竟是出自他自己之口。
但哪怕杨暮客眼神再迷茫,他脚下依旧不停。五指死死抓住旋梯栏杆,脚下用力一蹬。
跳跃中,他看到了一盏烛光。
对了。我是要去救人。人命关天。
“少爷……你快醒醒啊……”一声呼唤自远而来。
杨暮客在甬道之中听见了蔡鹮的呼唤,他骤然回头,门口依旧停留在身后。一张古色古香的拔步床,一个姿色曼妙的婢女。一盏亮着七色光的油灯。
我就在那儿?
继续向上,还是回到屋里?
杨暮客选择了相信,他相信蔡鹮,也相信那一盏灯。
转身进屋,蔡鹮的声音越来越近。杨暮客茫然看着那电视机化作一块阴阳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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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醒了?”
只听见乒乒乓乓,开门蔡鹮大喊,“玉香姐姐,少爷醒来了!”
睁开眼,微弱的光映入眼帘。
玉香疾步冲进来,坐在床边给杨暮客诊脉。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
“让季通去太尉家的冰窖里,救出来一个人。他很关键。”
“您还是好好休息。这里的人和事儿咱们都不管。”玉香摸着杨暮客脉搏,心中惊骇不已。太微弱了。气血亏损严重,比老人大病一场后的脉搏还要微弱。
“听我的话,去找季通救人。他若死在冰窖里,贫道便少了一份机缘。”
“当真?”玉香瞪大了眼睛。
“贫道乃是钟灵毓秀之人,天地眷顾。我知你不知之事。”
“婢子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