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也只当他们是哪来的野孩子罢了,至于所谓生母,从无母爱,也不过一晌欢愉,为她自已的一时满足,又怎配做一个母亲?
“不聊这个,左右也不过是一无关之人,”他神色里尽是平淡,仿佛就算此刻那人死在他面前,以他这薄凉心性也未必能有多少感触。
他所在意的,一直都很少,年幼时生父病逝,曾祖父算他在意之一,因着那位曾祖父,他算把江氏宗族放在了心上。
可后来,就只有一个她,只在意她,也为了她,而想要活成一副她所喜欢的模样,想离她近一点儿,至少不能让自已变得被她所厌恶。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有时就连江虞羲自已都不禁在想,难不成他真是六亲缘浅?
否则心中情分怎就这般稀少?
但也无妨,总归这心有归处,不论何时眼前这人永远是他心之所向,那么这也就足够了。
而言卿见他这样,也不禁低头一笑,“好,”
她轻轻应着,之后两人就谈起别的。
而那位名叫冰岚的娘子则如众星拱月,被几位小娘子簇拥着,那边气氛也是一派大好,只不过那位冰岚娘子话不多,能看出她跟那些小娘子之间有点儿隔阂。
不过这份隔阂并不是指相互有仇,又或有什么过节,纯粹只是一种……不似一路人。
那些小娘子天真烂漫,似乎没经历过太多风雨的洗礼,也不曾有太多坎坷,可那位冰岚娘子看起来却像更有阅历,见多识广,且手中掌握着一些权力。
大抵就像那些当官儿的,见了一些同僚之家的后辈,本质上从不在一个层次,不是一等级。
言卿也没再过多地关注那边,等用完了这一餐,她便和江虞羲一起手牵着手往外走,
“孤昀他们应该回来了,之前我曾让人去报信……”
江虞羲正说着,忽然远方传来一个明亮的嗓音。
“妻主!!”
言卿抬头一看,接着就神色一软。
艳阳之下,有人一袭黑衣骑在马上,当长鞭一甩直奔她而来,而那人眼底也全是惊喜光芒。
与此同时,后方马车之中,有人撩开了马车帘子,那人清冷一瞟,随之一笑,旁边还有一绿衣少年,也是恬静又柔软地弯起了眼眸。
江斯蘅策马而至,他提气一跃,整个人从马背上飞了下来,然后一把搂住言卿的腰肢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儿才落地。
那双眼里满是欢喜,这份喜爱也格外明显,可称明目张胆,哪怕有旁人围观,他也依然半点不掩饰,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绽放自已的光芒,也大大方方地展现他满腔的热情。
言卿忍俊不禁,她捶了他一下,“放开,我刚吃饱,勒得慌。”
那手缠着她的腰,也压住她吃饱的肚子,而江斯蘅见此立即一笑,傻兮兮地松开了她,却还是看着她一个劲高兴地直乐。
这时那马车也停了下来,孤昀和六儿从马车走出,二人眉眼皆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