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会,钱江已感真气源源不绝流逝,吃力难撑,双腿膝盖不自觉已弯曲下沉。这三十多人的合力猛击,可不是他胎息境界能够抵御的,
赵昀眼睛一扫,便知这三十人都是辟谷修为,领头之人稍强,也不过辟谷中期水平,冷然喝道:“雕虫小技,也来献丑?”突的钻出棋盘之外,举剑刺向身边一个道士。
领头道士大喜若狂:“这家伙疯了,竟主动来送死!大伙一起加深真元,我就不信了,十重功力的紫电阵还搞不住他。”
但见紫电如群蛇狂舞,比刚才更快更急,威力也更见强悍,嘶吼着,叫嚣着,疯狂的,不将赵昀杀死誓不甘休。
但出乎这群道士的意料,赵昀身形飞快闪动,在这层出不穷、几无缝隙的紫电群中,竟似闲庭信步,轻松之至,一枚紫电都击不到他。
领头道士一双眼珠都差点掉到了地上:“这紫电怎么像长了眼睛般,就是不砸中他呢?砸,给我继续砸,一定要把他给砸死!”
话未说完,却见赵昀的左近一个道士已噗通倒地,在他胸前赫然是那把普普通通的乌黑长剑。
领头道士气急败坏吼道:“云城是怎么搞的?难道看到剑刺过来,不会躲吗?”
“大哥已快支撑不住,我必须速战速决。”赵昀手中快剑如风,又是刷刷刷连杀三人。
领头道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骂道:“你们都怎么了?像个傻子一样的站着给他杀?”
眼前突然伸来一柄长剑,正是那夺命无情的乌黑杀器,却不知它是怎么来到跟前的。
这把剑简直就是平空出现的!
领头道士忙要后退躲避,一念才生,威斗神剑快愈紫电落地,已毫不犹豫的刺入他的体内。
他连惨叫都不能够,便已一命呜呼。
其他剩余道士见领头已死,紫电阵又奈何不了赵昀,当即消散阵法,运转八九玄功,以拂尘应对赵昀。
钱江虎吼一声,也持枪冲了上去,宛若天神降临,势不可挡,不一会也杀了三名道士。
怎么会这样!
道士们不停的怀疑人生,不停的叩问上苍,不用赵昀钱江动手,神智已有崩溃之象。
云峰国师下了死命令,临敌退缩者死无赦,他们根本没法逃跑。但今天的敌人实在不能以常理揣度,这疤痕少年无惧紫电狂雷,另外一个却能以胎息反杀辟谷,简直闻所未闻,难怪十二星君会全军覆没。
眼见身旁同伴只剩十数人,自知难免一死,诸道士都是信心丧失,全无斗志。
但事关性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一个道士眼中忽然飘过李洁洁身影,终于看到了一线生机:“呀,对了,这两个煞星我们搞不定,但那个娇滴滴的女人,我们完全可以对付!只要抓住了她,那这两个煞星只能乖乖投降,任我们处置。”
他说干就干,旱地拔葱而起,一把扼住李洁洁咽喉,兴奋的大声叫道:“你们还不住手!信不信我下拧断她的脖子!”
但赵昀和钱江恍如未闻,竟自顾自的屠戮剩余道士。
这名道士又惊又怒,大叫道:“难道你们以为我不会真的杀她?玛德,再不手,信不信我乐可辣手摧花了!”
“信。我当然信了。现在就剩你一人了,你可以试试看哦。”
咯咯一声轻笑从身边绽放来来,声音清亮慵懒,更带了七分嘲弄。
“这女子怎么一点都不害怕?”道士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见赵昀已提着血淋淋的长剑缓步走来,不由惊慌失措,话声颤抖,惊俱连连:“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了!再过来一步,我就立马捏死这娇滴滴的美人了!”
赵昀哈哈一笑:“你捏吧,你若果能捏死,我求之不得。”
“这泥玛和剧本设定的不一样啊!”道士已经不知所措,前一刻捉住救命稻草的喜悦与兴奋全化为乌有,死亡的恐惧如挥不去的阴影,无情的吞噬着他的心。
李洁洁痛声大骂道:“丑家伙,你真是狼心狗肺!竟想着我死,我非赏你十个大栗子吃不可。”
“玛德!你们这狗男女竟还在打情骂俏,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
道士见李洁洁脸上何尝有一丝惧色,而赵昀又何尝有一丝犹豫,心知死期将近,怒火狂燃,狠狠扼住李洁洁白如天鹅的脖子,要与李洁洁同归于尽。
“就凭你,也敢奢望杀李洁洁?”赵昀看向道士的目光,完全已是看一个傻子的怜悯。但他手上威斗神剑可全无怜悯之情,夺的一声,刺进道士胸膛。
李洁洁恨声道:“丑家伙,你竟敢咒我死,要你好看!”
道士不可置信的瞧着活蹦乱跳的李洁洁,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明明灌注真气,用尽全力拧着李洁洁的喉咙,但这女人竟是毫发未损。
在死前一刻,他终于知道,有一种死法,叫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