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坐在车上,拿着铜牌翻看,这块铜牌做工精巧,正面刻着山形的图案,背面用篆书写着梁字。
“这是干嘛用的?”
“刚才那个官爷让我同他比试一下手力,说如果我能赢了他,以后在平州府有事就去找他帮忙。”
陆遥眼睛一亮,“没想到竟遇上这种好事!”虽说他们不一定会有求于这位梁大人,但多一份靠山怎么能不算是好事呢!
“大兄你真厉害!”小年和小豆忍不住夸赞。
赵北川道:“算了吧,我不愿同这些官爷们打交道,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吓死个人,若是以后再遇上还是躲着些。”
陆遥知道那场徭役给他留下很深的阴影,拍了拍他后背,“那咱们以后尽量不跟这人来往。”
下午行了三十里,在半路上碰见一个陷进泥坑的马车。
车陷的很深,车上的人都下来推也推不动,看见赵北川他们赶着骡车过来,车夫连忙挥手拦住车。
“这位兄弟,能帮忙拉一下车吗?”
陆遥探出头,刚巧看见旁边站着一个圆脸的小哥儿,这人正是那日在考场外碰见的人。
秦好也认出陆遥了,激动的跑过来道:“你家弟弟考中了?”
“嗯,你相公也考上了吧。”
秦好笑着点头,“这不是来参加府试了嘛,结果车子陷在泥里出不来了。”
赵北川一见是熟人,赶紧下车过去帮忙。
车夫想让他把骡子卸下来拴在马车上往外拉。赵北川上前推了推车道:“不用骡子,你赶着马往前走就行,我在后面推。”
“推不动,刚才我们三个人都没推动。”
赵北川道:“再试试。”
车夫涨的脸通红又不好意说什么,心想这人可真能逞强,若是能推动他们不是早走了?
张书民道:“方叔你赶车,我跟这位兄弟再试试。”
“哎。”车夫走到前面拉着缰绳,“驾,驾!”
赵北川双手推着车厢,猛的一用力,车轱辘瞬间拔了起来,直接从泥坑压过去。
“吁~~!”马走得太急好悬把车夫拽倒,他惊讶的看着赵北川道:“小兄弟力气可真够大的啊!”
张书民拱手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赵北川摆摆手,“无妨,咱们既然顺路就一起走吧。”
“那太好了!”有这么一个力士同行,想来路上安全不少。
一路走走停停,休息的时候陆遥和秦好经常凑到一起闲聊,两人年岁差不多,性格也都比较开朗很快就成了朋友。
从秦好口中得知,张家二叔住在平州城,这次来参加府试就住在他们家。他还跟陆遥说了一些平州城内的事,都是听家里长辈说的,他自己也是头一次来。
小豆子也时常拿着书来请教张书民,自从得赵北斗就是那个七岁“神童,”张书民看赵家人的眼神都变了。
县试成绩出
来时,他还质疑过这个排名。
虽说赵北斗排在最后一位,但一个年仅七岁的稚子最多开蒙一两年,怎么可能考得中童生。
相处下来才发现这孩子确实不简单,四书五经背的比自己都熟,而且对其理解深刻,一看便知是经过名师指点。
走了三日终于抵达了平州府,两家人在城门口分开,张书民给他们留了地址,“我们借住叔叔家里,在长容路东边的葫芦胡同,稍作打听就能找到,若有事可来寻我。”
“好,一定。”
张家有入城文书可以直接进去,赵家人得盘查户籍和车上的东西才能入城。
骡车跟着长长的队伍后面缓慢的向城内移动,陆遥和两个孩子伸出头张望。
平州府城真大啊!即便陆遥见过许多后世的大城市,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电视剧里的古代城池不及眼见的十分之一。
古朴厚重的城墙上斑斑驳驳,书写出它波澜壮阔的历史。
听闻平州府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已建城,经过几百年的风霜洗礼,非但没让这座城池破败,反而愈发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