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哥德堡军有所不同,因为伯爵夫人已经加入军中。
每一名战士早已知晓他们的伯爵夫人的旧身份——反叛的法兰克公主。
乌鸫的吉斯拉公主身份,反而使得哥德堡军的行
动更有正当性。
因为按照法兰克的一套继承原则,大贵族的女儿固然难有继承权,女儿的儿子就有继承权了。
查理曼在这方面做出表率了,大帝唯一的妹妹生育了两个儿子,妹妹自己不能继承庞大封地,她的儿子却合法瓜分了整个阿基坦。
“皇帝”洛泰尔一旦死亡,其大儿子就是帝位的第一继承人。倘若没有这场大战,亦或者罗斯军没有高强度介入法兰克内战,依旧生活在亚琛王宫的深闺中的吉斯拉,她的结局不过是发配到女子修道院了此残生。
妹妹对哥哥的大权也是巨大威胁,如今的吉斯拉以乌鸫的新身份出现,她是哥德堡伯爵夫人,也是罗斯王国的副祭司。
对于太子洛泰尔二世而言,最小的妹妹的确成了他的大敌。
一旦尝到掌握大权的快乐,乌鸫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今早,她掀开自己的刘海,向哥德堡军众将士展示自己额头的“生命符文”。
她决定做一次简短的祭祀,于是在众多缴获的毛驴里牵来十头。
几位手持长柄战斧的士兵,他们在乌鸫的吩咐下,势大力沉地砍死全部的毛驴。
罢了,她将驴血涂在自己的面部,再戴上准备好的鹿角盔面相朝阳,以诺斯语歌颂一番神圣的祈祷词。
太阳,它是奥丁神的化身。
仪式进行时,三千战士齐刷刷面对太阳,阳光照在脸上,仿佛每一名战士都得到神圣加持。
哪怕信了异教,
她都是法兰克“皇帝”的小女儿,只要有这份身份在,再加上手下真有一支大军,哥德堡军在法兰克腹地横行霸道再占山为王,很大程度上的确有着合法性。
当然,所有的合法性都需要军队来诠释与维持。
当哥德堡军这番大作祭祀,集结后的两支骑兵队的战士们就乐呵呵地看着。
“猪鼻”斯温与“八字胡”卡尔笑嘻嘻地碰头,继而欣赏那位帝国公主以诺曼人的方式血祭奥丁。
看着乌鸫张开双臂赞美太阳,斯温不禁慨叹:“她还真像一回事。老实说我挺羡慕那个小胖子的。”
“蓝狐?这小子怕是有弗雷神庇佑,运气太好了,我们羡慕也没办法。”
“再过几年,乌鸫就该给他生孩子了。等蓝狐的儿子出生,那还得了?”斯温继续说。
“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卡尔耸耸肩:“蓝狐命运如此,他十几年前就老实给大王办事,任何的事情都办得很好。现在大王让他领军出战,任务也理应完成。”
“这倒也是。再说,之前的事情我非常不甘心。只差一步,我就冲过那个该死的山口了。”说话间,斯文攥紧了拳头。
“就是那个威尔芬和
他的部下狂得像一群野猪。”
“野猪群非常凶猛。只是那个蠢材驾驭不住。”斯温想了想再说:“至少我知道当地的地形,这一次你我依旧冲在前方,上次突进失败的耻辱,我要立刻洗刷。”
留里克已经
对蓝狐所部充分放权,加上派去支援的两支骑兵队,哥德堡军就有三千五百之众。
他们在战场边缘先是祭祀,继而号角声、鼓声大作。
他们举着罗斯旗帜开拔,步兵骑兵聚集一处,长矛扛在肩,圆盾背在后,每个战士自带一些干粮。
他们带上一些缴获的驴车,将必要的甲胄仍在上面,集体性轻装行进在平坦笔直的罗马大道上。
歌德堡军的约塔兰人杀向凡尔登。
殊不知,他们的约塔河老家,几乎就是与四百多年前勃艮第人的家园重合。
某种意义上,在老家未走并继续发展的人们,他们摇身一变就是约塔兰人。
时隔四百年历史重演了。
骑兵在前,斯温与卡尔在之前的大战中伤亡了高达五十个兄弟,他们兵力惨遭损失,遂在见到被罗斯王定义为“客人”的威尔芬,当然面露凶相。
大王意欲与勃艮第人讲和?大王当然是认真的,只不过这从不意味着罗斯军在见到勃艮第人后应该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