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沉默半分钟问:“上官岱会相信您的话吗?”
“信,不是一般的信,是非常迷信。他年轻时酷爱收藏古董,花高价买王侯将相的冥器与书籍,看起来像附庸风雅,其实是为了研究帝王之术。我猜着他把女儿上官雅嫁给元赫,应该也是存着什么大心思。”
秦野唇角溢出一丝薄笑。
这笑面虎竟然和鹿巍一个德性,但鹿巍是异能队出身,自身有武力值。
这位没有武力值,只有钱,靠的是走偏门。
真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道道不一样。
秦漠耕提醒他:“不要相信上官岱,也不要相信元赫,保护好悦宁。”
秦野回:“知道。”
“嗯,我要休息了,改天把上官岱、元赫、元慎之的生辰八字交给你。你保存好,若他们日后不欺负悦宁和她的孩子,这些人的八字不用动。若他们敢欺负悦宁和她的孩子,你就把八字拿出来,找独孤城教训他们。”
秦野心头一片潮湿。
这位老父亲,年轻时沉迷赌博不着家,如今老了,赌博戒了,心慈了,软了,人也沉淀下来。
这把年纪,还为悦宁考虑,甚至连她的孩子都考虑到了。
有些人的爱,不是嘴上说说的,是深埋在心底的。
秦野低声说:“我记下了。”
秦漠耕挂断电话。
秦野走出去,来到秦悦宁的房间对她说:“以后常去你漠耕爷爷家,多陪陪他。他不如你孔雀爷爷嘴甜,也不如你外公能教你武功,但是他也很疼你。”
“好的,老爸。”
“去的时候戴好口罩,别被人认出来。”
“明白。”
当晚秦野睡不着了。
秦漠耕一句“等我死后”,让他心里生出些悲伤的情绪。
找到母亲秦姝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了。
明知人终有一死,可是他还是怕秦漠耕死,不想让他死。
虽然秦漠耕酷爱赌博,但是疼爱他的记忆,还是有的。
秦野想起年少的时候,和他一起去荒野之处盗墓,租了人家园子,白天装作种菜的模样,晚上挖盗洞。
有时挖一个墓要小半个月。
秦漠耕会打野兔子,烤了肉给他吃,很香。
最嫩的肉给他吃,秦漠耕挑着发柴的肉吃。
还有一次秦野和他一起下一处战国墓,他的手被里面的机关伤到了,食指肉眼可见的变黑。
秦漠耕抓起他的手就吸,吸了很久,才将毒汁全部吸出来,保全了他一条命。
秦漠耕的嘴却肿了,肿了大半个月,不停地咳嗽,体虚,去医院治,找蛊婆治找巫医治,治了很久,咳嗽才止住。
但那之后,秦漠耕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