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说了半天。黑了心肝道:“这是吃的东西,不能用毒烟。当家的,这个我帮不了你。”
烂了肚肠道:“好吧,我来。”说罢走了出去,到了院子外头。
大家都很诧异,杀鱼的人不去厨房,怎么跑到院子外头去了?黑了心肝却理所当然地道:“不拿树叶,怎么杀鱼?难道还用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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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杀鱼不用刀吗?众人一时惊诧不已。
这时烂了肚肠拿着几片树叶已经回来。只见他手指抠住活蹦乱跳的大鲩鱼的鱼鳃口,提起鱼来往砧板上一扔,那鱼就头尾一弓,蹦起两尺来高,再摔下去时,鱼是落到砧板上了,可放砧板的案板就遭了殃,上面所有东西,包括菜刀、抹布、擀面杖、筷子等都飞起尺来高,落到地上哐啷啷一阵乱响。烂了肚肠就赞一句:“好生猛的鱼,比人强多了!”
众人正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只见烂了肚肠拿片叶子尖往大鲩鱼的背椎中间轻轻一点,那鱼立刻就仿佛瘫痪了似的,一动不动了。只见烂了肚肠将那片叶子放在鱼尾,顺着鱼身轻轻往上一推,就像一艘小船,猛地驶过鱼身,片片鱼鳞就像是小船推起来的波浪,纷纷向两边绽放出片片浪花。树叶推到鱼头那里停下,居然干干净净,不带一片鱼鳞。只见烂了肚肠又把树叶伸进鱼鳃里轻轻一转,那几片鱼鳃就随着叶子一起滑了出来。又见烂了肚肠手腕一转,那叶子就围着鱼的脖子很漂亮地打了一个旋,再一看,那鱼头就被割了下来。树叶轻轻一拖,鱼的内脏也被瞬间拉了出来。
众人屏住呼吸,一时都看呆了。只见烂了肚肠把树叶平着对着脊骨,手往前一送,只听“咻”地一声,那树叶就贴着鱼的脊骨钻进鱼身,倏忽间又从鱼尾“刺”地一声飞了出来,落到尾巴处突然打住。
苏澜看时,那片树叶干干净净,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心里不由打了一个突突。如果“小老鼠”真的跟他干起来,只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苏澜还在神游呢,就听众人一片惊呼声。苏澜看时,只见烂了肚肠左手提起那片被分离出来的鱼肉块,右手另外拿起一片叶子,斜斜地片向鱼肉。鱼肉块是软的,树叶也是软的,而且鱼肉块是提在手上的,并没有落在砧板上,可是随着他手上的叶子轻轻地向下一次一次滑落,一片片鱼肉就刷刷地落在了砧板上。几息只见,一大块鱼肉就被切成了照得见人影的鱼片。
须臾之间,一条十来斤重的鱼就已经拾掇得干干净净。
苏澜看了烂了肚肠一眼道:“不错。下一次做鲅鱼饺子,刮鱼肉就你来了。”
烂了肚肠尴尬道:“刮鱼肉?我不会!”
苏澜道:“看一次,你就会了。会比我刮得还好!”
大家纷纷离开厨房,一边赞叹烂了肚肠的杀鱼技。
可是有两个人呆在了厨房,一个是刘嘉,一个是王嵩。
刘嘉呆了半天,忽然发足冲了出去,高声喊着:“常叔,你快教我这杀鱼技!”
王嵩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杀鱼技,而是世间顶尖的功夫!
王嵩的心一动,他缺的不就是这样顶尖的武术高手吗?如果他有这样的保镖陪着自己回高丽,那就太好了!
这时,社日高兴地回来了。很夸张的,后面跟着十来个村民,人人抱着一个泡菜坛子。
苏澜惊到了:“你这是把整个村子的泡菜都拿来了吧?”
社日试着额头上的虚汗,道:“我一说要酸菜,他们就这样,我也没法。”
说话间,村民们把泡菜坛子搁在屋檐下,拍拍手说:“小姐吃得好,我们再送。”得,连泡菜坛都送了。
苏澜正在焦虑这么多泡菜吃到何年何月,就见王嵩激动地道:“不如小姐送我几坛?”
咦,她倒是把这个泡菜王国的王子给忘了。“看样子,你可以吃泡菜,解乡愁了。”
王嵩却愣了一下:“吃泡菜,解乡愁?我们高丽不吃泡菜!不,应该是没有泡菜可吃。”
这回换苏澜愣了,难道这个世界的高丽没有泡菜?“那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泡菜?”
“我娘子阿莲做的泡菜很好吃。”王嵩道,“她家有亲戚是益州人,她跟着学做泡菜,味道很好!”
苏澜点点头。若是自己把这段奇遇讲给前世的韩国人听,只怕他们又要死要活,群起而攻之了!
王嵩立刻叫车夫把五个坛子搬上马车。苏澜觉得那马车夫颇为眼熟,仿佛是磐石军营的士兵。想想也对,王嵩被孔伯伯监视保护,他的车夫可不就是大兵装扮的。
烂了肚肠和黑了心肝看到这一幕,啧啧嘴巴直摇头,满眼都是不屑:“这位书生看来混得不怎么样,不然,连泡菜都要?”
烂了肚肠和黑了心肝到了院子外,靠着墙晒太阳,就见刘嘉发疯似地冲出来,嚷嚷道:“常叔,快快教我这杀鱼技!我给你们糖吃。”说着,把手里的蔗糖块往烂了肚肠和黑了心肝的嘴里塞。
王嵩跟到院子门口,正看到烂了肚肠和黑了心肝张开大嘴,“嗷呜”一口包住了糖块,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王嵩就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