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海面上已经逐渐恢复平静,却连一点儿人影都没看见。秦郁宁的心愈发变得慌乱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不断地大声呼喊:“沈牧风……你在哪里?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沈牧风!”这时,秦郁宁倏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人猛地一把抓住,紧接着便用力地往海里拖。“唔……”秦郁宁深深地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拼命挣扎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谋杀?!秦郁宁心下一惊,愈发努力地挣扎着,口中还不忘大声呼救:“救命!救命……”然而,她却依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地被拉入海里,直至整个脑袋都没入海中。下一刻,秦郁宁又倏地被人向上托起,浮出海面。只见沈牧风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头发贴在额头上,却依然难掩帅气,口中还咬着一枚晶莹透亮的钻戒,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秦郁宁瞬间愣在原地,一时失语,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岸上众人注意到这一幕,陡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更有甚者还激动地吹起口哨,都想凑凑热闹。沈牧风唇边勾起一抹弧度,突然在海水中单膝跪下,从下至上望着秦郁宁,眸底含着深情,轻声开口:“郁宁,我爱你,嫁给我吧,好吗?”说着,他缓缓将戒指递到秦郁宁面前,目光温柔。岸上又是一片激动的惊呼声,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纷纷大声喊道:“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秦郁宁的目光落在沈牧风脸上,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钻石璀璨的光芒几乎晃了她的眼,耳畔依然是众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秦郁宁只觉得心中无比复杂,眼眸黯然。“抱歉。”良久,秦郁宁终于轻声吐出两个字,回绝了他的求婚,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沙滩上的人们见秦郁宁并没有收下戒指,不禁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噤了声,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尴尬,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牧风望着秦郁宁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边的弧度逐渐消失,捏紧了手中的钻戒,悄然在心中默念道:郁宁,你一定要好好的……秦郁宁独自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陷入一阵沉思。沈牧风突然闹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秦郁宁可不会天真到相信他是真的爱她……当初她对他那么掏心掏肺,他都没有感动分毫,更遑论如今。难道,沈牧风这么做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这儿,秦郁宁不由得微拧了眉,思忖许久,却依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就这么躺在床上睡着了。夜里,秦郁宁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和沈牧风竟生活在一起,恩爱甜腻,相守到老……可正当一切都美即将圆满的时候,秦郁宁竟看见自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猛地一下扎在了男人的心脏处,刺穿了美好的环境!“啊——”秦郁宁倏然惊醒,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是冷汗涔涔。她不断地深呼吸,脑海中却依然是刚才的梦境,秦郁宁不由得闭了闭眼,心愈发跌入谷底。七天后,正式开庭。秦郁宁身着正装,优雅地站上了原告席。而在她对面的被告,正是沈牧风,傅南亭则作为他的辩护律师出席。法官首先确认了被告人身份,并告知其诉讼权利和义务,然后又宣读了起诉书,这才转头看向沈牧风,依流程问道:“被告,你对起诉内容有异议吗?”秦郁宁的视线亦落在沈牧风身上,已经做好了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孰料,沈牧风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薄唇轻启,沉声开口:“没有。”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万万没想到堂堂沈氏集团总裁,面对这样的指控竟然供认不讳。原来秦氏倒闭,真的是沈牧风一手策划出来的!秦郁宁心中亦感到意外,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微抿了唇,神色冷凝。他这又是要玩什么花样?随后,秦郁宁的代表律师将证据一一呈上。傅南亭作为沈牧风的辩护律师,a市金牌大状,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辩解,只是任由原告一条又一条的指控。很快,庭审便在一片惊叹声中结束。结果毫无意外,原告胜诉,沈牧风则铐着手铐被警方带走。临走之前,沈牧风深深地看了秦郁宁一眼,低声嘱咐道:“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知怎地,秦郁宁心中陡然蹿起一团火苗,怒视着设上那牧风,厉声质问道:“沈牧风,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在庭上,他们就一个字都不反驳。现在,他又对她说这种话。他难道是故意的吗?!沈牧风却没有回答她,径直跟着警方离开。“沈牧风,你给我解释清楚……”秦郁宁却不依不饶地想要跟上他,不死心地追问道。“秦小姐。”正在这时,傅南亭却突然拦住了她,沉声开口道。秦郁宁满脸戒备地望着他,语气不善:“干什么?”傅南亭自顾自地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秦郁宁,神色淡淡:“你看看吧。”秦郁宁一目十行地扫过文件内容,越看到后面,心中愈发震惊不已。这是一份产权转让书,沈牧风竟然早早地就把全部资产都给了她!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整个沈氏集团……而文件签订的日期,恰恰是她流产的那一天!看到最后一页上面沈牧风的亲笔签名,秦郁宁猛地一把将文件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道:“沈牧风这算什么意思!就拿这些来补偿我孩子的命吗?!”话音落下,秦郁宁忍不住闭了闭眼,只觉得指尖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陷入崩溃。旋即,她又将凌厉的视线投向傅南亭,想要从他口中得到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