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总。”宋静婉应声道,挂断电话之后,面色却微微一沉。没想到,秦郁宁竟然这么有手段。看来,之前是自己低估了她……思及此,宋静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心中悄然生起一丝危机感。尽管如此,没多久,宋静婉还是将名单整理好,交到秦郁宁手上:“秦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嗯。”秦郁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无声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待宋静婉离开,秦郁宁这才拿起文件,一页一页地翻着资料,不禁悄然陷入一阵沉思。或许,她可以带着这份文件,去找沈牧风,问问他有关于张董的事情……这些天,秦郁宁一直想去监狱探视沈牧风,但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眼下,似乎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思及此,秦郁宁利落地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文件去了监狱,一刻也没有耽搁。“您好,我想探视一个叫沈牧风的人。”秦郁宁用最快速度赶到监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他了,秦郁宁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文件,心里悄然升起一丝紧张。“沈牧风?我帮你查一下。”狱警查看了一下电脑,然后才抬起头,对她道,“他不在这里,已经被转移了。”闻言,秦郁宁倏然皱了眉,忍不住又着急地追问道:“转移?为什么会被转移,请问您知道他被转移到哪里去了吗?”之前分明是一直被关在这里的,为什么又会突然转移监狱?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想到这儿,秦郁宁心底不禁生起一丝隐隐的担忧,愈发感到不安。“因为他太危险了。”狱警只是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没有透露过多,然后便将监狱的地址告诉了秦郁宁。那个监狱的所在地则更加偏僻,一般人很少会路过。“好吧,谢谢您。”秦郁宁捏紧了手,缓缓转身离开。太危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郁宁察觉出一丝不对,走出监狱的时候,给冷霄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冷霄,我之前让你帮我打听的情况,现在有消息了吗?我刚才去监狱,听说沈牧风已经被转移了,又是怎么回事?你有办法帮我查到吗?”“据说是因为沈牧风多次在狱中动手,才被强制转移的。之前的救护车,应该也和这个有关。”冷霄语气平静地说道,将自己探听到的情况都告诉了秦郁宁。“好,谢谢你了。”秦郁宁挂断电话,心中依然感到困惑不已。多次在狱中动手?可是依沈牧风的性格,怎么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另一边,傅南亭到转移后的监狱探视沈牧风。“有什么新情况了?”沈牧风一拿起电话,便直接张口问道。他故意让傅南亭将自己转到这个监狱,为的就是引起秦郁宁的注意。因而他才会猜测,傅南亭此番前来,大概是为了向他汇报秦郁宁的动向。孰料,傅南亭却一脸严肃,面容比平时更加冷峻,抿着唇,迟迟没有开口。见状,沈牧风察觉出了不对劲,渐渐沉了脸色,冷声问道:“怎么回事?”傅南亭大多时候都是寡言淡静的,鲜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态。依沈牧风对他的了解,必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我刚刚查到,秦郁宁和灰月的人有联系。”傅南亭始终绷着一张脸,说着,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冷沉。灰月是个地下组织,头目名叫度灰月,一个手段极其凶残的人。最重要的是,一直以来,灰月组织和沈牧风都是死对头。也正因此,傅南亭才会这么忌惮。一查到相关的线索,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向沈牧风汇报。闻言,沈牧风面色亦沉了下来,想也不想便冷声回道:“这不可能。”“但这是事实。”傅南亭却目光冷漠地提醒道,“牧风,你不要被蒙蔽了。”沈牧风凛了眸子,陷入一阵沉默,久久没有说话。傅南亭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的神情,深知沈牧风此刻心中的纠结,也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旋即便放下电话,离开了监狱。沈牧风跟着狱警回到单人监狱,垂着头,面容冷峻,神色晦暗不明。许久后,突然重重地捶了一下铁板床,发出“砰”的一声响,在清冷的监狱中显得尤为尖锐刺耳。沈牧风目光落在远处,眸色沉冷,心道,郁宁,不要让他失望……走出监狱的时候,傅南亭一眼便看见立在不远处的秦郁宁。他的眸底悄然滑过一丝冷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冲秦郁宁点头致意,随后便准备绕过她径直离开。这时,秦郁宁却突然伸手拦下傅南亭,沉声问道:“沈牧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转移到这里来?”傅南亭顿住脚步,抬头对上秦郁宁询问的目光,冷漠地出声回道:“这些事,不需要秦小姐关心。”一想到她可能和灰月组织的人有联系,傅南亭便无法对秦郁宁给出任何好脸色。秦郁宁却并没有被他的态度吓退,又问道:“那我怎么才能见他一面?”她刚才查过,这个监狱比之前的更为封闭,如果没有许可,普通人是无法轻易进入的。更何况,她也无法确定,沈牧风到底愿不愿意看见她……傅南亭眉目一凛,旋即,才缓缓回道:“没有见面的必要。”在调查清楚秦郁宁和灰月组织的关系之前,傅南亭始终还是对她抱有警惕。若是让她见了牧风,恐怕他又会受到蛊惑……既然这样,不如直接断了让他们见面的可能。思及此,傅南亭的眼神黯了又黯,抿着唇,面色冷凝。闻言,秦郁宁倏然一愣,迟疑片刻,到底还是问出了口:“这……是他的意思吗?”他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