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
穆父和穆夫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养大了十几年的二女儿穆金竹,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而是被信任的奶嬷嬷给换了。
那奶嬷嬷好大的胆子,亲生女儿从草鸡变成了千金小姐不说,还飞上了枝头成了郡王妃。
要不是大理寺卿展天成英明神武,断明了此案,他们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穆文秀带着亲妹妹回到穆府,说明情由。
看到面黄肌瘦,瘦得一把骨头的二女儿,穆夫人心疼得一把抱在怀里,泪流不止,哭着骂那对心肠歹毒的母女。
穆父也是一边流泪,一边唏嘘。
穆文秀陪着流了一会儿眼泪,就开始相劝,好容易劝得大家都止住了眼泪。
穆夫人恨极了穆金竹和奶嬷嬷这对母女,下令将她们所有的东西都丢出去烧了,又亲自去布置了房间,安置二女儿。
二女儿被奶嬷嬷取了个名字,穆夫人也摒弃不用,由穆父亲自重新取了一名,唤作兰芷。
穆兰芷自幼身体就弱,奶嬷嬷对她并不上心,染上了咳疾。
穆夫人心疼得紧,让人去请大夫来为二女儿诊病。
这时管家匆匆回道:“大姑爷来了。”
穆父和穆夫人对这个大女婿并不怎么待见,自打大女儿嫁给谢玉安之后,就没怎么回过娘家。
穆夫人去谢府探望过几次,可没有一次见到谢玉安,姨娘倒是见他一房一房地娶进门,她都替女儿委屈。
虽说大顺国男子大部分都是三妻四妾,可穆父却只娶了她一人,别说姨娘,连通房也不曾有过。
而二女婿汝南郡王就更不用说了,也像穆父一样不曾娶过妾室。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谢玉安自我感觉良好,殊不知在穆父和穆夫人眼里,他连萧云廷脚边的那块泥都比不上。
穆父想起当年这小子救了大女儿后,迟迟不上门提亲,害得女儿名声被毁,而事后这小子派人来提亲,还一副施恩的嘴脸。
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来干什么?”
穆父没好气道:“文秀这才刚刚回来,他就想接文秀回去不成?去告诉他,文秀要在娘家多住几天,想接人,过几天再来。”
穆文秀忙道:“父亲误会了,今天是世子主动提出让我送妹妹回来,还叮嘱我多住几天,世子前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吧。”
听了这话,穆父心里舒服了些,总算没再说要赶人。
“那就让他进来,看他有什么要紧的事。”
管家却又说道:“姑爷还把三少爷和那个女人也一起带了进来。”
闻言,穆父勃然大怒。
他一甩袖子:“把那逆子给我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我赶出去!”
“要是谢玉安护着那逆子,就连谢玉安也一起赶了!”
他毫不留情地吼道。
穆文秀听到三弟回府,却是又惊又喜,忙道:“父亲,女儿好久没见到青儒了,您为何要把三弟赶出家门?还有,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回来得早,当时穆青儒还未带人回来。
故而不曾见到。
穆父气得脸都变了颜色,一个字不想多说。
穆夫人扯扯穆文秀的袖子,放轻了声音道:“不怪你爹生气,实在是那逆子太不争气,他和刘御史大小姐还有两个月就要成亲了,却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个姑娘回来,说要退了刘家的亲事,要娶那姑娘。”
穆文秀大吃一惊,顿足道:“三弟怎么这么糊涂,这个时候退亲,岂不是害了刘家大小姐?又让父亲的面子往哪儿搁?”
穆父气道:“小畜生哪里还在乎我的脸面,他眼里只有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