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傅清月收回双手,端放在桌子下方,淡淡回道。
“那日,柳美人邀你入宫,实则是受宁淑妃的指使,红线牵的姻缘,不只是为雍王选个王妃,也是替你选了个姻缘,虽然被萧晗截胡,但如果你没有换那根红线,想必第三天的中宫懿旨,早已降临贵府了。”
听这么一说,傅清月才反应过来当时的情况,好像是有个人跟萧晗抢那根红线,但是没抢过。
“这么说,淑妃娘娘还挺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呀!”
“她不是关心你,而是关心···宣阳公主,你与安黎元的事之前传的人尽皆知,而宣阳公主心悦安黎元的事,亦不是什么秘密,她想就此解决了你,只要赐婚的懿旨或圣旨一下,一切皆成定局,哪怕安黎元再痴心不改,终究无用。”顾晏洲笑着说道,许是说话太多,有些口渴,又抿了一下茶水。
傅清月在对面,一手放进棋盒里揉捏着棋子,一手扶着茶杯,陷入沉思,“可是,因为我最后牵的人是你,就没有赐婚的懿旨。”
“是吗?”顾晏洲的笑意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难道不是?傅清月有些不确定,可对方好歹是辅国公府的公子,陛下和皇后娘娘没道理这么赐婚呀,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见她神情奇怪,顾晏洲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道:“赐婚的懿旨不是没有,只是赐婚之事非同小可,好歹要知会我父亲和祖父一声,因此,往后推了一段时日,直到安黎元回京。”
“可安黎元回京,也没有上门提亲,已经表明态度了,难道这样还不够?”
“当然不够,不说安黎元与宣阳公主的亲事还未定,随时都有可能横生波折,哪怕定下来,也不是让人放心,怕是唯有你嫁为人妇,宗祠礼法之下,他们或许才会松一口气吧。”
“所以···”
“陛下中意安黎元已久,此话我也不妨直说,若不是我,终有旁人,若是旁人,不如是我,傅姑娘,我顾晏洲,有意聘汝为妻,不知可否?”
有意聘汝为妻,不知可否?
···
日渐西斜,顾晏洲送人出来时,外面的天色阴了不少,傅清月已经被方才的话震的迷糊了,浑浑噩噩的告别了两句,拉着二哥就跑了。
傅逸文挥手的动作还没完···
跑到远处,回头看不见人的地方,傅清月微微松了口气,旋即又皱起小脸,愁苦起来。
“怎么?嫌弃顾夫子了?你若不乐意,回头跟爹娘说一声,推了就是,顾夫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傅逸文以为妹妹在为三日后的提亲发愁,便出声安慰道。
傅清月撅着嘴,默默瞥了二哥一眼,“哪那么容易!”
傅逸文低头一思量,随即说道:“这倒也是,辅国公府以正妻之礼相聘,顾夫子又是二房嫡系嫡长子,说句不好听,这门亲事咱们傅家算是高攀的不能再高攀了,若是拒绝,传出去难免让人觉得咱们家不识好歹,又有珠玉在前,如此,对妹妹你日后的婚事会有莫大的阻碍。”
“不止如此,有句话他说的不错,若不是他,终有别人,如果宫里的贵人真的打着断了安黎元所有退路的主意,拒了这门亲事,怕是很快就会有下一门,或者直接赐婚,父亲和母亲也总有妥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