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卢水之畔,干涸的河道,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重新奔流起河水来。
起初,只是涓涓细流。
但在两天之内,就化为奔腾的大河。
随着河水一起到来的,还有数不清的生命。
短短时间,原本荒芜、了无生机的戈壁与荒漠,就变成了一个绿色的海洋。
甚至,还有蝴蝶,从遥远之外的草原飞来,在这些绿洲之中翩翩起舞。
于是,匈奴人的战马,立刻就活泼起来。
同时活泼起来的,还有当地的蠕蠕人。
于是,呼揭骑兵找到了他们的娱乐活动。
沿着弓卢水,他们肆意的捕杀和驱赶着蠕蠕部落,蹂躏着这些还在使用石器与骨器的民族。
原本的生命之河,迅速变为鲜血之河。
数百上千的蠕蠕牧民,被杀死在重新奔流的弓卢水两岸与草原上。
他们的尸骸,在黄沙之中,随处可见。
卫律依在一颗闻到水气味道,重新开始长出树叶的沙柳身上。
望着远方正在‘游戏’的呼揭人。
这些疯狂的骑兵,生活在匈奴的金山脚下,世代与自西而来的塞人激战。
金山的气候,寒冷而残酷。
当地物产稀缺,土地贫瘠。
但,每时每刻,都可能有西方来的塞人蛮子,穿越山峦,入侵匈奴的牧场。
所以,呼揭人在当地,常常陷入苦战。
艰苦的环境,养成了呼揭人粗犷的性格。
更让这些呼揭人,变得无比残暴、野蛮。
在今天的匈奴,他们是唯一一个依然在坚持使用流星锤与青铜铤为主要武器的部族。
同时也是少数几个,依旧还在使用人骨器皿的匈奴部族之一。
他们最钟爱的传统,就是将杀死的敌人的头骨,制成酒器,陈列在自家的穹庐内。
谁家穹庐里的头骨酒器越多,谁就越受尊敬。
“这些蛮子,也不消停一下……”卫律摇了摇头,有些叹息。
呼揭人作战,悍不畏死,无惧一切。
余吾水之战时,呼揭骑兵,曾猛攻一个汉家主力兵团,在付出了三成战死后,依然坚持不退,最终突入那个汉家阵列之中,与汉人步卒厮杀在一起。
因而迫使汉家主力,不得不调动一部分预备骑兵,前去支援。
这成功的使得,单于的主力骑兵,得以有序前进,并夺回了被汉军控制的几个要地。
为余吾水会战,匈奴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也是因此,呼揭骑兵,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