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乔周轻轻叹息。
乔琬扭头朝董慎和俞横怒吼道:“你们干什么,是要你们杀了他啊!”
二人面无表情。
乔衍缓缓走过来,董慎和俞横一人一脚踢在乔琬的腿弯,让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乔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虽然不认我这个哥哥,我还是得认你这个愚蠢的弟弟啊。”
乔琬双目喷火,乔衍摇着头,“你就没想过,外面小南宫门有重兵有高手,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乔琬大惊失色,望向柴玉璞,柴玉璞的眼神之中,满是淡漠。
他拼命挣扎,两双手却如铁钳一般将他牢牢制住。
乔衍从俞横的腰间拔出长剑,轻轻架在乔琬的肩头,“愚蠢的弟弟,虽然你犯下如此大错,求我,跪在地上好好求我,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乔琬声音已经变得尖利起来,“做梦,你个庶出的杂种,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求你一个字,老子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周的声音突然响起,“衍儿,留下你弟弟性命吧。”
乔衍扭头望着他的父王,满脸惊愕,“父王,兴兵谋反,乃是死罪啊!”
乔周叹息道:“我会将他贬为庶人,留得一条性命。”
乔衍仰天长叹,一把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踉跄着转身,失魂落魄地就要朝大殿外走去。
董慎和俞横对视一眼,何公公察觉到不妙,飞扑过来,却被柴玉璞在空中拦下,董慎拔出长剑,一剑穿透了乔琬的心口。
乔琬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董慎,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奉承巴结的董慎,居然敢真的就在这大殿之上,一剑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乔周颓然地瘫倒在王座上,仰望着大殿的穹顶,眼泪无声滑落。
已经快走到大殿门口的乔衍被身后的动静惊动,转身一看,猛冲过来一把推开董慎,抱着乔琬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哭得声泪俱下。
董磐和柴玉璞对视一眼,然后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沉声道:“王上!大公子贤良开明,温和仁厚,乃是蜀国上下,人心所向。如今二公子已经故去,还望王上早作决断,以安民心。”
乔周缓缓收回目光,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的几滴浊泪,望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乔衍,语气终于变得淡漠起来,“这便是你的计划吗?乔衍?”
乔衍茫然地抬起头。
乔周看着柴玉璞,“国师的手笔果然厉害。似乎由不得我不听了。”
柴玉璞朝乔周歉意地拱了拱手。
乔周看着茫然抽泣的乔衍,冷意都已经攀上了嘴角,“装了一辈子贤明,终于装不下去了?是不是安儿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啊?”
乔衍抹了把泪水,缓缓起身,“父王,这样撕破脸很没劲的。”
乔周一拍座前的案几,蜀王的威严终于散发出来,“你为了这个位置,使些小手段,用些小伎俩,我都无所谓。可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弟弟,血浓于水啊?这椅子就那么重要,能让你六亲不认?”
乔衍抬起头,第一次直面自己父王的愤怒,“你这样的想法,怎么能坐好蜀国的王座。该让就让出来吧。”
乔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让呢?是不是你就要派人杀了乔安,让我不让也得让?”
乔衍居然笑了,“父王还是挺聪明的。”
乔周微微前倾着身体,“要是还不让,你是不是还会直接杀了我?”
乔衍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颐养天年的日子还是要给父王留着的。”
乔周愤怒地一拳砸在案几上,不顾手上的疼痛,“陛下和国师就当真允许你们这样胡作非为?”
乔衍凝视着乔周,“亲爱的父王,陛下和国师,是不允许你继续胡作非为了。”
乔周坐回王座,默不作声。
“父王,早做决断,或许我还来得及去召回那位刚出发去乔安家里的柳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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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城的一个密室中,端坐着几个男人。
董家家主董磐的亲弟弟,董蒲;
俞家家主,俞一搏;
阴阳家戴家老祖,戴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