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恐惧大多来自于未知。
此刻的云落便是如此,坐在床上,觉得遍体身寒,那是之前面临多次绝境都不曾有过的恐惧。
关于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劫掠,他的脑海中仅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
昏暗的房间,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喂进嘴里那粒神秘的药;
将自己围住的三个黑衣人,让自己再次失去记忆的一样神秘物事;
再一醒来,便是躺在这间不知何方的客栈房间中。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关于这件事的所有记忆都如同那间房间的光线一般暗沉。
他站起身来,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却发现除了衣衫上有一些淡淡的污渍之外,毫发无伤。
他摩挲着下巴,很是不解。
幸好他恢复能力惊人,否则若是脸上的指痕还在,那才会更加茫然。
糟了!
管姑娘肯定急坏了!
他连忙将门拉开,却正好碰到端着一盆热水来的店小二。
“哟,客官,您真醒啦?”
云落心里一动,将小二让进房间,“什么叫真醒了?”
小二笑着说,“之前您的朋友将您送过来,说您两个半时辰后准醒,让我端来热水给您洗漱来着。原来我还不信呢,没想到。。。。。。”
“朋友?长什么样?高矮胖瘦?”云落神色一变,打断小二的话,死死盯着他的面容。
小二骤然被云落这么盯上,忽然双腿有些发软,“您的朋友长什么样您不知道?”
“我的朋友很多。”云落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的问题,淡淡道。
小二微微松了口气,“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啊,个子普普通通,长相普普通通,头发也白,胡子也白,反正天底下老头都长一个样。”
一旦没了压力,小二那张嘴跟天京城天桥下说相声的没什么区别。
看来在这儿是探知不出什么消息的,对方也肯定不会在这么简单的地方留下把柄。
“恩,如此谢谢小二哥了。”
“客官哪里话,哦对了,房钱您的朋友帮您结了,若是不续住,客官自行离去即可。”小二倒是个实诚人,低声跟云落透了底,免得他下楼再被黑心掌柜的多敲诈一笔。
云落呵呵一笑,从方寸物中取出一粒不大不小的散碎银子,按在小二掌心,“好人有好报。”
小二神色一喜,下意识地用牙一咬,然后看着云落傻乐。
云落挥挥手,让他自行离去,自己也正好洗把脸然后去找管悠悠。
哦,对了!
“小二哥留步。”云落连忙叫住正要关门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