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你应得的啊。”符临眼带笑意,蒋苍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
云梦宗如今负责情报的长老悄悄上山,将一封密信递给符临,符临展开一看,扭头对蒋苍道:“蒋兄,接下来可就没人陪你在这儿看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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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甲城外,落叶小道,七零八落地躺着十来具尸体。
和乌先生一道的车夫以及那位年轻人,都躺在地上,早已气绝,但却不见乌先生的尸体。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又一阵声势更大的马蹄声响起,薛锐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前来,细细查探过地上的尸首后,阴冷道:“他跑不远,给我追!”
而在距离此地已有数十里远的一片树林中,两个身影正极速狂奔。
仔细看去,却竟是三个人!
因为其中一人正伏在一个青衫人的背上,在他们的旁边,乃是一个白衣女子。
就这样继续狂奔了许久,直到天色黑透,三人才在一处隐秘的林中停下。
青衫人将背上的人放下,从方寸物中取出水和干粮递给这位双腿齐膝而断的男人。
男人正是被薛锐追杀的乌先生。
他虽知晓薛锐的性子,但还曾抱有些奢望,谁知薛锐竟二话不说,直接命人结果了他。
数年主仆一场,决绝如此,还是让乌先生有些心伤。
好在本以为必死的他却被这两位忽然出现的年轻人救下,一路带到了此处。
乌先生望着那位温和的青衫人以及旁边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拱手道:“承蒙二位仗义援手,乌某在此谢过,身体残缺,不能行礼,请恩公勿怪。”
青衫人笑着摆了摆手,“路见不平,没什么好谢的。”
乌先生又道:“二位如从天而降,莫非真神人也?”
青衫人和白衣女子对视一眼,无奈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个地方出来,就在那个土包上。敢问大哥此地是何处?”
乌先生笑了笑,“此地名唤霜冷沙海,如今渊皇三子薛锐就封于此,便改名叫寝甲沙海。我们所处,正是寝甲沙海的南部边缘。”
“那距离风扬城有多远?”青衫人一惊,连忙问道。
“快马也需四五日。”乌先生若有深意地看了看青衫人,风扬城,有意思。
旋即他又自嘲一笑,这些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不再是薛锐的谋主了。
休息了一会,天刚蒙蒙亮,三人又继续前行,到了一处城中,寻了个客栈,乌先生对两人道:“两位恩公,乌某就不多耽误二位行程了,在此地,乌某有法自保。”
青衫人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三张符箓,“这是我自己画的简单符箓,两张巨力符,一张闪避符,用鲜血勾连,能发挥部分作用,或许能有用场。”
乌先生坐在椅子上,双手接过,神色感激,“多谢。”
青衫人摆摆手,“如此我们便走了,您多保重。”
白衣女子也轻轻抱拳,“保重。”
望着两个转身的身影,乌先生忽然觉得心中有些触动。
原本他想起了当年薛锐救下他的故事,所以一直抗拒着与这两人有过多的交流,他已决意隐居,了此残生,不愿再沾染旁的事情,便只好当个忘恩负义的恶人。
可见到这两人真的就这么大方地转身离去,曾经的经历和教养,又让他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于是他开口道:“且慢!”
青衫人和白衣女子诧异转身。
乌先生拱手道:“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乌某余生必将时刻铭记在心。”
青衫人想了想,微笑道:“我叫云落。”
没曾想乌先生却瞬间色变,从椅子上猛地摔下,即使双腿断处砸在地面上也不心疼。
云落大惊,连忙过去想要搀扶,却被乌先生死死拽住。
乌先生不顾云落的搀扶,一手撑地,死死压抑着哭腔,颤声道:“凌家军神算营,三等银算子乌有道,拜见小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