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仇人狼狈,绾娘心情大好,甚至还笑嘻嘻地调侃起了南枝:
“还少见枝姐儿这般狼狈哩,你管我叫一声好姐姐,我便告诉你,如何对付那缸里的东西,如何?”
南枝再度挑开一捆铺向她的发蛇,心有明悟,大声开口:
“绾娘,那缸里有什么?”
绾娘没有回答,只垂下头,哼着小曲,不住地推搡着王富贵,像是在玩秋千。
南枝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她大步冲向母缸。
一旁挂在屋檐上的王富贵,忽然激动起来,拼命挣扎着,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
“唔唔唔!不!唔唔唔!!!”
“不!唔唔唔!不能!!”
绾娘垂眸。
南枝猛地一推。
“砰!”
“咔嚓!”
沉重的黑色酒缸落地,发出一声巨大闷响。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圆墩墩的酒缸四分五裂,而藏在夹层之中的东西,也终于重见天日。
缸中,滚出来一颗早已腐败的骷髅头。
这颗头骨上皮肉,早已随着时间流逝消失,只剩下满头青丝,还挂在其上。
白骨口中,有一条全身通红,被发蛇所包围的玉质虫子。
这条虫浑似与白骨长在一处,肥肥大大,全身无毛,细看宛如一块上好美玉,竟然还隐隐透着几分光泽。
完了。
全完了。
王富贵闭上了眼。
王郎君如梦初醒。
王管事瞠目结舌。
只有绾娘,还在轻轻晃着腿:
“仙人宝贝,我死也不会让王富贵这小人得到,所以自缢前,我把这宝贝吞了下去。
王富贵偷去我的尸骨,却寻不见此虫,便猜到了几分。
可天意难料,哈哈哈,那虫居然在我尸骨上安了家。
他不能强行取虫,便只好借口什么家传秘方,造了一口‘母缸’,又叫匠人们每逢初一,十五,取这缸中水制酒。”
为了做人上人,陷害曲家,毒杀百姓。
又为了富贵,将绾娘尸骨泡在水中几十年。
人怎么能,恶到这个地步。
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同类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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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从这里过,瞧见这口缸,心里想的到底是绾娘的烈性,还是在窃喜自己计谋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