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君似乎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扑过去,扯住沈落河的袖子,大声道:
“在下乃岳麓书院学子,秀才王辰,我要状告镇妖使南枝,以权谋私,结交鬼物,害死家父,私藏我王家仙人宝贝!”
南枝忍不住侧目。
这脑子,小的跟烤干了的地瓜一样,当初到底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现在这个情势你是一点不看啊。
三人有说有笑,这明显认识啊。
你这会儿应该面向苍天,大喊一句“官场黑暗至斯”才对。
谁知,沈落河却不按套路出牌。
他先是微微皱眉,蹲下来把王辰扶起,面带关切:
“是么?本官乃西北路镇妖司督察使,专司监督之责,你把此间事细细道来。
这女鬼与你家有什么恩怨,又为何要杀令尊泄愤?曲家三十七条性命,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所谓的‘仙人宝贝’,那是什么东西?
莫要忧心,这些都是来日呈堂证供,要送去提司大人案首查验的,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我必不会冤枉了好人!”
王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什么?
说当年是王富贵作孽,陷害曲家三十七口性命,又毒害十三条无辜人命?
还是说他妄图侵占仙人宝贝,拿绾娘尸骨泡酒,却被南枝揭穿?
姜还是老的辣。
“上仙容禀,这南家女伙同妖邪,害死了我家老爷!还驱使邪物!”
半晌不吭声的王管事忽然来了劲,指着王富贵的尸骨,颠倒起黑白:
“若非您二人来此,只怕老汉同少爷,还有这些伙计下人,就要成了这怪虫口中餐!”
“你这贼老货!敢当着面儿扯谎害人!”
绾娘双目通红,身后长发猛长,口中长舌飞舞,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胡说什么!王富贵不该死么?!你这条老狗!我这便送你下去陪他!”
“就算老爷昔年行事有愧,也绝不该由南大人滥用私刑,私下里就定了我王家上下死罪!”
王管事仿佛理清了头绪,拿眼睛去瞧南枝和那对师兄妹,振振有词道:
“镇妖司虽不同衙门,可老汉也知道,这天底下的衙门,都归官家律法管,南大人见死不救,理当给王家一个交代!”
“人才啊,果然不愧是人老成精,你这套说辞,连我差点都被你绕进去了。”
南枝鼓了鼓掌,才慢吞吞拆穿王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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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别挣扎了,王富贵死的时候他俩就在那,曲、王两家的恩怨,听得也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