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中学,建成也不过四五年。
学校的围栏是用土坯和柳条混在一起做成的。
透过柳条看进去,操场后面是前后两排平房,旁边带着一侧厢房。
教室看着倒是比较规整,毕竟是用砖头垒起来的。
这会正是广播体操的时间,操场上稀稀拉拉也站满了人。
“大姐,县里的学校差不多也就这样,所以附近几个村子都把上学的孩子送到这来。”
徐春妮刚刚在路上还说着上学太贵,读不起。
这会看着人家在操场上做着抽象的广播体操,心里也痒痒的。
报纸和广播里一直在说读书改变命运,有那个条件谁愿意辍学在家。
榕城的学校,至少叶回上的那个高中,肯定比这儿强太多了。
可她现在的处境还有口袋里的那点钱,让她没底气看不上这里。
“咱们进去找人打听打听。”
一连送两个孩子来上学应该能给点优惠吧?
学校门口的传达室里,老大爷正往白瓷缸子里倒热水。
一听他们是要送孩子来上学,忙带人去校长的办公室。
这年头办学虽然有上面给的补贴,可这么多老师哪儿够用。
开源节流一个不能少。
怎么开源,当然是要多招学生。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可以,可以,上秋了就让他们姐弟过来,我会跟下面的老师打个招呼。
“把他们都分一个班里,相互还有个照应。
“等冬天了,木头绊子他们两人交一袋就行,你们也能省点……”
校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听着好像给了不少减免,就是不提学杂费能不能少收。
徐春妮一直扯着叶回的胳膊,一个人一学期居然要二十多块钱,这也太黑了!
他们家那两亩地,徐大旺要走的时候也才说一年给四十块钱。
陆建军在军区虽然不是首长也位高权重,他一个人的补贴就足够养家。
叶回养在陆家,对物价缺少直观的概念。
她回家探亲,曹艳华随手就给她五十块钱做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