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位小哥,你负责摩擦她的手臂,然后慢慢把她的双脚曲起来。”
安排好这一切,她蹲身下去,将手放在莺歌的小腹上,缓缓地按压,掌握着类似于呼吸的节奏。这个时候,拿笔管子的人回来了。夏初七偏过头,吩咐,“你们两个人,一人一边儿,用笔管子凑近她的耳朵,使劲儿往里面吹气。”
她这样对待一个尸体,让围观的众人都吃惊不已。
如此怪异的举动,不要说见到了,可以说闻所未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几个忙碌的人身上。
可好半晌儿,尸体还是一具尸体,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东方青玄如同狐妖般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过来,“看来楚小郎没有办法让尸体说话了。这般故弄玄虚,侮辱死者,不会为了报这莺歌勾搭晋王殿下之仇吧?是对自己与殿下的感情不自信?”
夏初七心下也有些焦灼。
但她自认是个能装逼的人,不该服软的时候,绝对不服软。
一双手交替着在莺歌的小腹上揉动,嘴上也没有忘记了回呛东方青玄,“我与我家爷的感情自然是好的。而莺歌嘛,我若有心报仇,不必救她就行,你当别人都像你那么傻啊?”
听得这样的话,好多人心里都在倒抽了一口凉气。
知道的人只想她夏初七就是这样的脾气。
不知道的人却是腹诽她有赵樽撑腰而已。
东方青玄仍是一如既往的妖娆如水,得了这样一个“傻”字的评语,却是轻笑一声儿,那好听的声音比山泉入涧还要悦耳。
“但愿楚小郎与殿下的感情……真有那么好。”
心脏突了一下,夏初七先前口出狂言,也没有去瞧赵樽什么表情。可这会子脊背上传来的各种各样探究的视线,她才反应过来,在别人的眼睛里,她与赵樽完全就是典型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当然,她夏初七便是那堆牛粪。
想想她也难得去呛东方青玄了,只声音平静地继续她的抢救工作。
“你,手上不要停。”
“是。”
“你继续,用力一点。”
“是。”
“你把她头发扯紧了,松不得。”
“是。”
尽管那几名兵士完全不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可还是按照她的指挥在做。而她的表情始终是平静的、严肃的、也是一种处于工作状态中的,只有曾经在手术台上才有过的表情。当然,屋子里的人,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见到过。
时间过得很缓慢。
众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好奇,慢慢变成了含义深刻的讥嘲。
虽然碍于赵樽在场不好说,可心下都清楚得紧。
把死人复活?让死人说话,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夏初七额头上隐隐有了冷汗,也越发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