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问道:“什么主意?”
夏凤仪说:“让涟漪姑娘以后就在咱们西子酒楼里弹琴演唱,赚的钱都归她。我们管她吃住。这样可能对生意也有好处。”
音乐酒楼?哈哈,好主意!孟天楚笑道:“涟漪,你意下如何?”
涟漪举目无亲,能够有这么个去处,总比四处漂流卖唱要好,以前当艺妓卖唱,赚的钱都是别人的,现在赚的钱都是自己的,而且还有稳定场所,这个结果对于涟漪来说,无异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惊喜交加道:“涟漪愿意,多谢孟爷,多谢奶奶!”
飞燕笑道:“对了,咱们酒楼那个关厨子,人很本分,又有手艺,至今还是单身一人,要不,把涟漪许给关厨子吧?”
涟漪一听,脸又红了。
孟天楚道:“这婚姻大事,还是涟漪姑娘自己做主的好,咱们就不要太热心了。”
飞燕道:“我看关厨子就很不错,涟漪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孟天楚笑道:“如果他们俩将来有情有意,有这段缘分,那当然好啊。还是他们自己发展的好。”
回到衙门,孟天楚立即进了自己的小屋,取出微型显微镜对提取到的黑色残渣和柯畴尸体胃内容物中的黑色残渣进行对比检测,发现两者组织结构非常类似,断定为同一物品。从而确定柯畴当时在印月花船上吃的那黑色药丸,就是在尸体胃里发现的黑色残渣,也就是说,柯畴是在印月花船上中毒的确定无疑。
这黑色残渣怎么来的?谁给他的?是不是有人骗他服了这药丸?这些都还不清楚,要查清楚这个问题,必须对李汝翰进行询问,因为他当时在场。
孟天楚决定到李汝翰家拜访。这时候,门房来报,说林掌柜来访,在客厅等候。
孟天楚收拾好东西,来到客厅,一眼看见林掌柜旁边的茶桌上摆着一个小箱子,心中暗想,这老小子肯定又要送礼物给自己了。
果然,林掌柜说了一大通赔罪和感激的话,将涟漪的卖身契递给了孟天楚之后,将茶桌上小箱子打开,里面满满是一百两银子。
孟天楚当然明白,林掌柜知道柯知府的儿子是在他林掌柜的印月花船上中毒的,而孟天楚又在查案的时候受到林家奴才的阻挠和暴力威胁,如果孟天楚一气之下向柯知府告上一状,他林掌柜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林掌柜送这银子是赔罪兼堵孟天楚的嘴,免得他一生气在柯知府面前添油加醋乱说一通。
刚才在花船上孟天楚已经说明了,柯知府的儿子在花船上中毒这件事没办法隐瞒,必须向柯知府禀报,林掌柜只要求孟天楚不乱说就行。所以,这银子孟天楚决定收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只要不是昧着良心的钱,统统来者不拒。
送走林掌柜之后,夏凤仪和飞燕见孟天楚又得了一百两银子,都很替他高兴。
王捕头他们大部分捕快都派出去跟踪调查左佳音去了,孟天楚决定独自前往李汝翰家询问调查。
他坐着蔡知县专门配给他的轿子来到李员外府邸,递拜帖的时候才知道,李汝翰已经带着仆从出去到西湖游花船去了。
这些有钱人家子弟,不用为柴米发愁,只用想着怎么花钱就行了。当然整天就是花天酒地。
人不在也就没必要进去了,孟天楚决定立即赶赴西湖边去找李汝翰。
孟天楚坐着轿子来到西湖边印月花船,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花船上宾客如云,那老鸨鼻清脸肿的正在招呼客人,一眼看见孟天楚踩着踏板上来,又是害怕又是恐慌,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孟爷……您……您来了。”
“嗯,怎么?不欢迎吗?”
这句话把老鸨吓得一哆嗦:“不不,小的哪敢啊,孟爷请。姑娘们,孟爷来了,快来接客啊!”
几个如花似玉般的姑娘立即如花蝴蝶一般飘了过来,围在孟天楚身边,莺歌燕舞。
下午那件事之后,整个印月花船上的姑娘、龟公们都已经知道这位很厉害的年轻人,是东家林掌柜都不敢得罪而刻意巴结的人,龟公们都小心翼翼伺候着,姑娘们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要让孟天楚享受神仙一般的生活。
孟天楚被一群姑娘围着,这些女子都是年轻漂亮又水灵的。不过孟天楚现在可不是来玩的,转头对老鸨道:“李汝翰李公子在船上吗?”
老鸨的脑袋好像被林掌柜的拖鞋打得有些迟钝了,先是摇了摇头,又赶紧点点头。
孟天楚笑骂道:“奶奶的!到底来了没有?”
“他人还没有来,但是派了仆从来定位子了。”
“定位子?你这花船还需要定位子?”
“孟爷您还不知道吧,今天我们印月新来了一位花魁天奇姑娘,从南京请来的。今天是头场,所以众位爷们都来捧场,这才需要定位子。”
“哦?花魁?嘿嘿,我也想看看,”孟天楚一听来了兴趣,反正这李汝翰还没有来,等他同时看看这花船花魁,倒也是一举两得,长长见识,问道:“还有没有位置?”
老鸨看了看旁边一位龟公,那龟公想必是负责安排座位的,陪着笑道:“孟爷,这……前面所有的位置都已经预定了,只能……后来只有一些站位了……”
这一次老鸨反应迅速,一耳光打了过去:“蠢货!咱们孟爷是何等人,站着?亏你想的出来!马上去安排调换一个前面的位置给孟爷!办不好把你脑袋摘下来当凳子给孟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