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钱子!这种中药有很强的苦味,而且有巨毒,如果通过血液引起中毒的话,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准确地说,通过皮下注射等方式,5毫克就能导致人死亡,口服致死量要大一些),马钱子中毒症状就是出现全身性僵直,最终引起呼吸系统麻痹导致窒息死亡,所以会出现明显的窒息症状,曹氏和谭氏死亡时的症状与此相符。我用青蛙作了毒性试验,印证了我的推测——拶子和绷带上都有剧毒药物马钱子!”
“哦,刚才你是用青蛙作检验啊!”慕容迥雪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看见青蛙的恐怖样子,很不解孟天楚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这两只青蛙。现在知道了,孟天楚是在做一种毒性试验。
孟天楚笑了笑:“我没有毒物检测设备,用青蛙做实验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慕容迥雪道:“那你查出谁是真凶了吗?”
“犯罪嫌疑最大的,就是吴来!”孟天楚肯定地说道,“吴来这个人的确很聪明,他下毒杀死曹氏的方式很巧妙,几乎瞒过了我。可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第二次实施犯罪,杀死他娘子的时候,就是因为耍滑头,反而引起了我的注意。”
“耍滑头?”
“是,他娘子死亡那天晚上,他竟然跑到我西子酒楼装疯闹事,让店伙计关在柴棚里,这也太巧了,引起了我的注意,给我一种印象就是他在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据。我检查过命案现场,房间没有外人潜入的痕迹,也没有搏斗的痕迹,而能够在他娘子谭氏使用的伤药里下毒的,应该是谭氏很亲近的人。在拶子上下毒也是他干的,嘿嘿,吴来太低估了我的能力了。”
慕容迥雪想了想,问道:“那他怎么在拶子上下毒的呢?”
“你忘了吗?升堂审讯曹氏之前那天早上,吴来纠集了上百个村民到衙门请愿,因为下大雨,都到了大堂上躲雨了……”
“我知道了,他就是趁这乱劲,将毒药抹在拶子上,拶子就放在大堂的刑具架子上,当时那么乱,很容易得手。”
“没错!他知道拶子只用于女犯,很可能会对曹氏动刑。所以在拶子上下了毒,这一招很聪明,只不过,他在自己家里伤药上下毒这一招太笨了,范围如此之小,很容易就怀疑到他的身上的。而且他还故作聪明跑到我店子来制造不在场证据。”
“那他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曹氏脑袋会受伤呢?他会算命吗?”
“不需要会算命,只需要找一个帮手,用石块将他娘子的脑袋打破就行了,当然不能打得太重,一般小伤,出血就行,这么晚了他估计他娘子不会去找郎中,就在家里自己上点药的。这样刚好落入他的圈套!”
“好狡猾!咱们快去抓他吧!”
“嗯,先前在他家进行检验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吴来搞鬼,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安排王捕头派人跟踪他了。不过,咱们暂时还不能抓他。”
“为什么?”
“他还有个同伙没露面,找到这个同伙,再一网打尽!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手掌心!”
孟天楚走到门口,问王捕头关于跟踪吴来的情况。王捕头说根据前往跟踪的捕快兄弟回来报告说吴来一直在黄七家里没离开过。
孟天楚又吩咐王捕头去吴来家,将房里所有止血药拿来。
孟天楚带着慕容迥雪来到衙门大牢,提审郝天宝的小妾翠莲。
翠莲尚未被升堂定罪,蔡知县等着孟天楚忙完之后拿出处理意见,然后才问罪量刑。
禁卒们给孟天楚端了椅子,献了香茶。
孟天楚问翠莲:“今天提审你,是想问问你关于吴来的事情。”
“吴来?”翠莲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他有什么好说的,败家子一个。”
“看样子你对他很了解嘛。”
“不多,却也足够了。”
“哦,吴来只是郝天宝原配夫人吴小妹的弟弟,按理你们没什么瓜葛,你怎么会对他有兴趣呢?”
“不是我对他有兴趣,而是他对我们郝家钱财有兴趣。”
“这我就不懂了,郝家的钱财他有兴趣又能怎样?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去啊。”
“轮不到,所以才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