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饭,乔娜开始收拾碗筷,动作有些随意。她抬头瞥了一眼孙霓光,发现她神情有些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霓光,你在想什么?”乔娜随口问道,语气平淡,像是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孙霓光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我爸的事,有点烦心。”
乔娜挑了挑眉,对孙霓光的家庭背景并不熟悉,“你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最近为了旅馆的事,跑了不少地方,去找那些所谓的‘部门’求助。”霓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可结果,基本没什么用。”
乔娜的手顿了顿,将碗筷放回柜子里,转过身看着霓光,“那些部门,向来是这样,除了推卸责任,什么都指望不上。”
“嗯,”霓光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旅馆的情况越来越难了,住客越来越少,还时不时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捣乱。我爸还在硬撑着,可我能看出来,他其实也没多少信心了。”
“听上去不太妙啊,”乔娜靠在柜台上,目光透过门缝望向外面的街道,“你爸为什么这么坚持?看起来这旅馆经营得并不容易。”
“他说这是我们家的产业,不能就这么放弃。”霓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但我看得出来,他就是不愿意承认,绿洲城没了,这里的生意也早就没什么指望了。”
乔娜点了点头,目光转回霓光身上,“你们家一直都在这儿吗?”
“是啊,我爸在这里开旅馆已经很多年了。以前还好,绿洲城还在的时候,生意不错。可现在……”霓光没再说下去,话语里藏着说不尽的无力感。
乔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也许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选择。”
霓光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他不愿意放手,可是这个世道,真的太难了。”
乔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整理前台的东西,语气变得有些冷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撑下去也好,放手也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霓光点了点头,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乔娜忙碌,眼神里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知道,乔娜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轻易决定别人的命运,即使是最亲近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乔娜突然开口问道,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我只能尽量帮他吧,”霓光轻声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乔娜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别想太多。至少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霓光勉强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忧虑,“希望如此吧。”
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各自忙碌着手头的工作。旅馆前台很快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乔娜走到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该开门了。”她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霓光走过来,和乔娜并肩站在门口。外面的风依旧在呼啸,带着废土上特有的寒意和腐臭味。她轻轻叹了口气,“乔娜,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只能继续撑下去。”
乔娜微微点头,用力推开了门。风铃在寒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敲响警钟。
不多时,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踉跄着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乱七八糟,满身都是灰尘。乔娜和霓光刚抬头,霓光的脸色瞬间变了,急忙喊道:“爸!你怎么了?”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鼻梁上方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他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走到前台旁边,扶住柜台,找到了一个垃圾桶,然后狠狠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没多大事,”他低沉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又遇上那伙人了。”
“他们又动手了?”霓光声音颤抖,眼里充满了担忧。她连忙上前,想要检查父亲的伤势,但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靠近。
“别管我,”孙爸用袖子随意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呼吸仍有些急促,“那帮混蛋以为这样就能逼我放弃旅馆,真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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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娜的眼神冷了下来,她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男人,思索着眼前的情况。“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知道个屁。”孙爸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不过就是些街头的地痞流氓,背后大概有更大的主子,但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他们的目的是想要什么?”乔娜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话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孙爸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他们想要我卖掉这家旅馆,把这里变成他们的地盘。”
霓光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们太过分了!爸,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还能撑住。”孙爸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乔娜站在一旁,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她已经在废土上看过太多类似的场景,知道一旦对方得寸进尺,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我们可以采取一些更强硬的措施,”她低声说道,“等他们再来的时候,我们不需要再手下留情。”
霓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乔娜,眼神中透出一丝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乔娜打断了她,语气冷酷而坚定,“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两种人,猎人和猎物。你爸想保住旅馆,就得有准备反击的决心。”
孙爸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说得对,可我们怎么对付他们?”
乔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决心,“交给我吧。你们只需要做好准备,剩下的,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