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出事,他那边闻着味儿就跑路了。
就为这事儿,唐河还落了好一阵埋怨,本来钱挣得好好的,咋还说跑就跑了呢。
这个锅唐河可不背,明明白白地宣扬出去,田中秀和黄胖子可还在所里拘着呐,要骂也骂不到自己头上来。
唐河也没了打猎的心情,正好趁着入秋之前把房子收拾一下。
新盖的房子,外面依旧是木头加黄泥,不是不想用红砖,主要是这年头,建材是真贵呀。
外屋地铺的红砖,里面一大一小俩卧室铺的是木地板,板材是胡庆春打了招呼,直接在木材厂拉的上好的两寸厚,半尺宽的松木板。
靠山吃山靠林业局吃林业局,只要是自家有的,都不用花钱,给拉材料的司机两条烟就搞定了。
别的不说,就唐河新房子里这一屋子上好的木料,放后世那都得值不少钱,而现在,不过就是拿来送人情的一点小玩意儿罢了。
虽说前院的房子也新起了一下,可是李淑华看着儿子自己盖了房子,还拉着林秀儿钻进新房里,关门拉窗帘的,心里那叫一个酸呐。
好好的大儿子,倒底还是让人拐跑了,老婆婆拿捏儿媳妇这最大的爽感是找不着啦。
唐河在家里收拾房子,累得跟个瘪犊子似的,倒是林秀儿,那小脸儿是越发地红愈了。
还有李淑华,那脸是越拉越长,就算年轻抗折腾,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宝贝儿子啊,你瞅瞅,这都啥样了。
唐大山剩下那二斤虎骨酒,被李淑华没收了,然后给了唐河,末了还狠狠地瞪了林秀儿一眼,跟两人有多大的仇似的。
李淑华一走,林秀儿就满脸通红,唐河笑嬉嬉地拉她的时候,她赶紧甩开,“你可消停一下吧,你让我歇歇,你也歇歇吧,你没看婶子那眼神,都快要剜了死我了!”
“你管这个干啥,只要咱俩过得好,谁来都不好使,亲妈也不行!”
唐河仗着自己有了虎骨酒,在林秀儿的挣扎当中,把她扛到了里屋扔到了炕上。
我连我家秀儿都搞不定呢,哪有余力在外头扯王八犊子啊。
唐河的小日子过得滋润,武谷良也滋润啊,偷摸地在外头吃了好几顿,刚从豆腐西施那回来,就见两口子领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在家等着了。
这小伙武谷良认识,街面上混的小老弟儿,鞍前马后地没少给自己跑腿儿,人家父母是双职工,等着接班呢。
只是,父母都还不到四十呢,接班有点早啊。
这年头,像这样的待业小青年儿,可不是个小数目,而这次严打的主要目标,就是他们这社会不安定份子。
毕竟没有人能挥挥手,就能号召千万精力旺盛的大姑娘小伙子到农村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了。
特别是前阵子,牙林那边的知青搞出了轰动全国的大案子,成为严打的导火索之一,现在严打正在风口上,谁都怕自家的孩子搞出点事情来被一枪毙了。
本来像武谷良这样街面上有名的没遮拦的汉子,应该是第一批被抓起来枪毙以镇慑四方的。
其它几个镇子,还有旗里头,十多个像武谷良这样有名气的大混子都被抓起来毙了。
可是武谷良,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为民除害的猎户,特别是在野兽吃人事件当中,还从老林子里救出个孩子来,这么传奇的事儿,在上头都挂了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