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被大鹅钳得缩脖子宁可躲窝里也不会动嘴。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桌上的东西我不看,可是掉到地上的,就归我,这是为数不多对狗来说,很幸福的规矩。
搁农村这地方,不守规矩,乱咬家里活物,甚至上桌子偷吃的狗,早端上餐桌了。
唐河摸摸狗头,然后再一次吹响了口哨,做了一个坚持攻击的命令。
虎子还有些迷茫,很小心地,轻轻地咬了一下猪尾巴。
母猪一哼哼,趿拉着腿嗷嗷地叫唤着往前爬。
唐河立刻奖励地摸摸狗头,再次让它们攻击。
这回,两条狗明白了,食物掉到地上的归我,现在残的也归我了是吧。
两条狗顿时凶相大露,大青扑上去,一口就掏住了母猪的哈拉巴,把这头母猪咬得嗷地一声,前腿一蹬就窜了起来。
虎子兴奋地一个前扑,张口就掏肛。
“诶诶诶!”
李淑华急得直蹦,唐河赶紧伸手去拽虎子的后腿,你掏的不对啊,这可是我老妈要留着下猪羔子的母猪啊,你把猪逼掏坏了,还下个屁羔子啊。
唐河这一拽,虎子一口咬偏了,掏在母猪的腚上。
两条狗以追猎的方式掏咬,让这头母猪玩了命似地踹着前腿挣扎着,一边嚎一边往前爬。
大青换口去咬猪脖子的时候,母猪突然一拧身子,嘎吧一声脆响,母猪一跃而起,嘴巴子一扬再一甩,当场就把大青一嘴巴子拱出三五米开外,然后撒腿就往大门外跑。
亏得大门关了,母猪没跑出去,然后扭着肥硕的屁股,疯了一样的窜进了猪圈里,彻底像个活猪了。
李淑华顿时大喜过望,赶紧进屋拎了桶猪食出来。
猪食是用白菜梆子、土豆子、卜留克烀熟了,怼得稀面乎,再掺上煮熟的苞米面子做成的。
李淑华敲着猪槽子,一边羔了(le轻声)了了了地叫着,一边哗啦啦地往里头倒着猪食。
三头猪挤了过来,咣哧咣哧地炫起了猪食。
家里养了猪,连喂狗都省了不少事儿。
狗也吃烫苞米面,猪也吃,吃食差不多。
两条狗往前一凑,三猪俩狗吃得还挺和气的呢。
猪掉腰子被治好了,唐树也不用挨打了,不过这小子还是很勤快地给他的牛干爹刷着毛。
往后挨打,终于有躲的地方了。
唐河叫了一声牛叔,杜立秋叫了一声牛老弟。
吃饭的时候,唐河说起了老常太太要认杜立秋当干儿子的事儿来。
李淑华琢磨了一下,刚要点头,然后看向唐大山。
唐大山滋儿了一口酒,然后四平八稳地说:“人家老常太太好歹也是咱这地方的头面人物。
她又是出马仙儿,杜立秋这样的……人家老常太太乐意收,咱一个老农民,也算高攀了,不过这事儿吧,还是得问三丫和老八头。”
三丫正埋头吃饭呢,听到提起自己,抬头看了唐河一眼,然后眼波那么一转,接着埋头吃饭,一副我全听你的模样。
唐河顿时大怒,差点要掀了桌子,自己的媳妇还在这坐着呢,你能不能别总整这一出儿。
唐河没好气地一顿筷子,“赶紧吃,吃完去问问八爷!”
李淑华先怒了,“你跟谁俩摔摔哒哒的呢!”
“我……没事,吃饭,咱吃饭噢!”
活一辈子的人,二十岁的时候被妈骂,会觉得好烦。
活了两辈子的人,就消停地享受这个过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