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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之间,呼吸可闻。
沈忆身子僵了下,后知后觉他们此刻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些,但她没有退后,手臂仍然环着阿淮,羞涩紧张又大胆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期待,又像是鼓励。
阿淮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扶在她的脑后,隽秀的面容慢慢靠近。
沈忆下意识收紧手臂,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在阿淮的唇即将碰到她时,他忽然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旁边的屋门。
与此同时,他往前迈了一小步,不动声色地将沈忆挡在了身后。
沈忆的视线越过少年的肩膀,看到屋门前站着一个瘦高的青年,看年纪约莫比她和阿淮都年长几岁,手中捧着一张托盘,上面放着茶水和几样简单的点心,看样子是给他们准备的。
阿淮孤身一人来大梁为质,身边没有好友更没有家人,唯一作伴的便是眼前这名为沈安的长随。
按理来说这主仆二人在这异国他乡里相依为命一年,多少该生出些过命的交情,可不知为什么,沈忆竟觉得这两人日益生疏起来,现在瞧着还不如刚来的时候感情好。
“回屋去。”阿淮冷淡地道。
沈安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屋了。
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旖旎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沈忆若无其事地撤回手臂,道:“他做错事惹你不高兴了?”
阿淮停顿片刻,说:“没有。”
他似乎不想跟她多说,转开了话头:“你父皇那边,怎么办?”
沈忆扬起头:“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他能拿我怎么办?!”
她抱住少年的手臂,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像一只贪恋的小兽,她轻轻地说:“我不怕他们反对,有什么问题我都不怕,只要你肯跟我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阿淮,我什么都不怕。”
少年垂眸看着她,良久,他将她拉到身前,抬起手抱住了她。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几乎是要将她揉碎了,深刻地融进他的每一寸每一滴骨血里。
那是沈忆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刻。
可这幸福并没能持续太久。
两日之后的下午,沈忆如往常一样去和光堂,大老远就看见殿门紧闭。有时候阿淮不愿好奇的宫人误入,便虚掩着殿门,所以沈忆没放心上。
可待到了门前,伸手去推,门竟纹丝不动,从里面关得严严实实。
沈忆这才认识到不对。
心一瞬间就提起来了。
助跑几步,脚用力扒住墙,沈忆双手一撑就上了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