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离开后,沈忆伏在他胸口,贪恋地来回轻蹭几下,小声说:“……这次可以继续了吧?”
脸颊下的胸膛肌肤温度节节升高,烫得惊人,沈聿没说话。
漫长的短暂间隔过去,男人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沙哑的嗓音从头顶落下:“不早了,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沈忆知道他说的什么硬仗,但是她现在不想说这个,撇了撇嘴说:“借口。”
她从他怀里出来,站定看着他,慢慢眯起眼:“你有事儿瞒着我?”
沈聿避开她视线:“没有。”
沈忆两手撑在案沿,身子前倾,看他片刻,轻哼了声,转过脸,不知为何,竟没再追问下去。
她抬脚往里间走:“我睡了,你愿意去哪去哪,反正别来招惹我。”
沈聿顿了顿,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沈忆头也不回:“你聋了?!”
沈聿仍然跟在她身后,撩开纱帘,走了进去。
不久,里面传来肉搏的闷响声,隐隐夹杂着几道女人恼火的怒叱,后来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外间,宫人们安静有序地做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朝那纱帘后瞥去一眼。
沈忆对整个朝阳宫有着绝对而完全的掌控力,没有她的允许,她们不会多问半句,多看一眼,多说一字。
翌日沈忆醒来,神清气爽。
昨日她和沈聿并没能纠缠太久,原因无他,只因无论是力气还是对抗技巧,她都远远不是沈聿的对手。
不过沈聿也不敢和她闹得太过火,只是将她锁在怀里亲了亲额头和脸颊,就哄她入睡了。
沈忆反抗不过,索性两眼一闭,睡觉。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熟,以至于沈忆起床后,完全不知道沈聿什么时候走的。
身边空荡荡,衾枕没有温度,估计走了有一会了。
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沈忆不管他,喊来人准备起床。
梳妆的时候,阿宋脚步匆匆进来,低声道:“娘娘,内阁聚集众大臣,在乾元殿门前,请您放出魏帝,归还皇位,否则就罢朝。”
铜镜中的女人凤目泠泠,眼底未起半丝波澜:“知道了。”
梳妆穿衣,慢悠悠用过早膳,沈忆乘上凤辇往乾元殿去。
今儿是个阴天,灰白色的云仿佛吸满了水,沉沉压在殿脊上,酝酿着随时会下一场暴雨。
远远望过去,乾元殿门前的空旷青石砖地上站着数位大臣,紫袍红服,青青绿绿,什么品级的官都有,昂首挺胸,气势凛然,当真是好大的阵仗。
沈忆下了凤辇,缓步走过去。
她今日穿了一件深红色的石榴裙,臂间松松挽着织金披帛,梳凌云髻,发间五支尖细锋利的红宝石簪。石榴裙本多俏丽娇艳,但穿在沈忆身上,倒是显得这深红色凝重典雅,贵气灼灼,生出几分叫人畏惧的距离感,配上她高眉凤目,没什么表情的冷艳面容,简单一个露面,就让人群短暂地安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