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魏娘子安!哟,二姑娘也在呀。”
她笑眯眯的走到魏如青跟前,指指身后的东西,“这些啊,都是咱们夫人特地为娘子挑的,屋里头用得上的物件儿。您且看看可有不满意的,若有不喜啊,只要您说一句,咱们马上就换!”
丫鬟们一字排开,向她展示着托盘中的好东西。
魏如青:“……”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什么被子、茶具、花瓶、书画……看起来竟不比大姑娘屋里的差。
“夫人抬举我了,我一个做下人的,哪用得着这些。”
秦妈妈热情地道:“用得着用得着!娘子别客气。”
把手一招,也不管魏如青点头没点头,领着七八个丫鬟便往她那屋去。
好在她那房门锁着,秦妈妈进不去。
魏如青得以与对方掰扯半晌,到底没接收这些东西。
一个上午过去,一个个轮番来讨好她,扰得她也就修了半丛花。
真是愁煞了人。
秦妈妈回去交不了差,没一会儿,干脆送了些果子蜜饯之类的过来。不过是些小东西,也没特地说送给谁吃的,反正大姑娘一个人吃不完,难道还不赏下去么。
离开的时候,秦妈妈贴过来跟她说——那陷害她的方妈妈,已被赶出了府去。
前几天那事儿是魏如青顶了罪过,蒋夫人本想等风头过去再处置方妈妈的,如今却提早处置了……难说不是想早点给她一个交代。
齐靖来这么一出,可算是吓坏了闵国公夫妇,生怕有哪里行差踏错,惹他不痛快。
齐靖痛快不痛快,她不知道,反正她不痛快。
魏如青这一天下来,连维桢院都没出,便收获了满满的不自在。若是出去晃荡,只怕还有更多“收获”。
“好难啊,先生今天留了好多文章背。”阿兰又在她面前抱怨了,翘着个嘴巴,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我这脑子,只怕又要背到晚上。”
魏如青插着花,有些心不在焉:“姑娘……”
阿兰:“嗯?”
“我想着……你如今也走上正轨了,课业虽难,无非就是再辛苦些的事儿。早晚啊,你能成为一个大家认可的闺秀。”
阿兰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妙,立即坐直了身子:“姐姐想说什么?”
魏如青张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她咔嚓剪着叶子,屋里突然变得闷闷的。
“姐姐是想走了么?”阿兰正了脸色,两步跨到她面前,“是因为昨晚的事么?”
魏如青轻叹了声,依旧抿紧了嘴,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阿兰看起来呆呆的,实则却很聪慧,一下就猜出来了。
看她没有否认,阿兰急得抓住她的手,气愤道:“他们都说齐首尊惹不得,昨儿我看他的确凶得很……是不是他以前也老欺负姐姐,所以姐姐现在才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魏如青将最后一支花插|进瓶中,摇摇头:“我想向前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