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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没多久,清风送来一串隐隐约约的鼓声。鼓声轻微,却震动了心房。
此时,皇宫正阳门前,叩天鼓上积累多年的灰,被狠狠地一锤震散空中,在金光之下飞舞如细雪。
凝辉殿。
皇帝高坐龙椅,骤然闻得鼓声,眉心一皱:“谁人敲鼓?”
文武百官齐齐循声回头,各自微变脸色,交头接耳起来。
是叩天鼓响了吧,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告过御状了,居然挑在今天。
“报——”
正诧异,有传令侍卫狂奔上了殿,穿过人群,直达御前。
“闵国公府孙二姑娘于正阳门外敲响叩天鼓,请查四殿下加害其姐一事。另有一江姓书生,手举告罪书,自陈受四殿下指使参与了加害罪行。闵国公夫人也在场,带了汤饼,称陛下不见便不回去。”
此话毕,霎时满堂哗然。文武百官纷纷活动起了脖子,先看看闵国公,再看看四皇子,最后看看六皇子。
有点复杂了……
闵国公一脸懵,他啥也不知道啊!这娘俩疯了不成!
四皇子脸色大变,急忙站出列来:“父皇,这是构陷!”
皇帝收了告罪书,凉幽幽瞟他一眼,只道:“今日开朝,当以国事为重,将叩鼓三人请进偏殿休息,朕稍后再为他们主持公道。”
赵恒浅松了一口气。
父皇虽不满意他,可到底顾及了他的体面。若当着文武百官剥开此事,就算能狡辩过去,他也必得脱层皮。
今儿百官上朝,大殿之内人满为患,连角落里都站了臣子。若一人一句,很难收场。
岂料这口气刚松了一半,便听一官员站出来,朗声道:“陛下不可啊!开朝当日便敲了叩天鼓,必是有大冤。事涉皇子,便关乎立储,实乃是国事之中的要事啊。”
底下一群附和之声。
赵恒暗暗咬牙,把这些附和的人都瞧了个清楚。一个个的,定然都是老六的人。
听得“立储”二字,皇帝面露不悦。他还春秋鼎盛,这帮人却见缝插针地跟他扯立储,这和咒他死有何区别。
“闵国公,你认为呢?”他问。
闵国公满头大汗。
那娘俩没知会他一声啊,他自己家告御状,他却一无所知。夫纲父纲齐不振,老脸丢尽!
这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