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如今发达了,就有点怨恨有眼无珠的陈落雁,想去上前认识,叫陈落雁后悔不迭。
却见陈落雁与另外一位女子行止亲密,同居在租赁的小院子里,生活清淡,但别有滋味。
张生奇怪陈落雁怎么在这里,叫人去打听,得知陈落雁早就离家出走了。再一看陈落雁现状,便什么都明了,原来竟是磨镜之好。
张生顿时释然了,不再管陈落雁,要带着花大师上京。
那仙风道骨的花大师也不知怎的,对陈落雁阮产生了兴趣,说阴阳交合才是正道,陈落雁所作所为有违天意,于人无益与己有害,既然他修行了道,就不能见了却不管。
花大师要张生去绑了陈落雁与她的夫人,还得送回遇邱城,交由当地父母官发落,必须严惩示众,以正纲常。
张生哪敢违背花大仙的意思。
这便是张生又出现在遇邱城的前因后面两顶软轿,一顶坐着花大师,另一顶就绑着被堵住口的陈落雁和阮青梅。
陈落雁与阮青梅听见外面人声口音再熟悉不过,俨然回到了遇邱,相视一眼,均凄惶不已。
张生驱马一路到了官府公堂,县令惊得一路小跑出来迎接,还当是什么贵人微服私访呢。
张生趾高气昂地冲县令吩咐道:“派个人通知陈府,我把他们的二小姐给带回来了。”
李鲤毫不知情这诸多事的奇妙联系和百般变化。
他正在为遇邱山的土匪们忧虑。
土匪们虽说已经改邪归正,在山上种起了果树,在山下种起了西瓜,可果树也不能一时见效,西瓜的收益也难以维持全寨男女老少好几百人的生计。现在已经逼得寨子里的年轻劳壮力出去打零碎工了。
也得亏他们亲眼看过神迹,否则早耐不住这般清苦,又回去烧杀抢掠了。
大当家跪在龙王庙大殿里,说得凄凄惨惨,李鲤听得也凄凄惨惨。
李鲤心想着,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啊。
这可真是难为他。
大当家见李鲤半晌不说话,心里一慌,怕感动不了龙神,又满含悲壮地说起他们上山当土匪前的苦日子,什么连年旱灾、颗粒无收,父亲无德,母亲无能,定好的亲事告吹了,还有一堆宗族亲戚觊觎那遮雨拦风的破瓦房……
听得李鲤在供案上连写了七个惨。
正写第八个的时候,乐水不知有何事,顺道经过了大殿,随口说道:“你的故事这么丰富,情节曲折,高潮迭起,还说得这么声情并茂,很有天赋,改行去说书吧。”
大当家一愣,缓缓说道:“别说,有点道理。”
乐水一指前头:“我看那座楼空着,你们筹点钱,盘下来,一些人说书演戏,一些人在山上种些花生土豆向日葵,炒好了拿到楼里卖,双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