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巧笑了,“早晚有这一天的。”
挂了电话,沈姒还是有些害羞,简彻凌瞥她,“之前不是很大胆,说要给我生猴子?这就脸红了……”
沈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请你失忆行吗?那话……那、那女人床上的话,你怎么能当真……”
简彻凌握住她的手,眼神惋惜:“原来是哄我的吗?”
“也不是……”沈姒脸更红了,这叫她怎么辩解,她默了几秒,严肃了点,问他:“关于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都谈婚论嫁了,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简彻凌将她的手挪开,注视着她,也敛了玩笑神情,语气平静:“孩子的事,从来都不该问男人怎么想,生孩子很辛苦,你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掌控权,你喜欢孩子,我们就生。”
沈姒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在这个问题上做到绝对的尊重女人,但简彻凌不同,他交的是满分答卷。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简彻凌看出她心思,他不由得失笑,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才回答:“我们的孩子,性别不重要,能健康成长最重要,姒子,ta的成长经历不会像你也不会像我,ta会比我们都更好。”
沈姒搂住他,依靠着他,因为他这番话,她居然已经开始憧憬起来了。
这一周的周末,他们去了精神康复中心,原因是,高莹要求和简彻凌见面。
但简彻凌没当回事,他带着沈姒,到了医院之后反倒先去见了医生,问最近的治疗情况。
沈姒听到医生说,高莹的状态有好转,但是也有些反复,还需要更多耐心,现在高莹会主动提要求和家人见面了,这是好现象……
沈姒没听完,她悄悄地从医生办公室退了出来。
大家都在关注病人,但她心里,更关注另外一个人。
她敲开了高莹的病房门。
高莹看到她,愣了愣。
“你是沈姒……”高莹记得她,“彻凌的未婚妻。”
沈姒点点头。
高莹想起两个人上次的谈话,她多少有些惭愧,低下头,又抬起来,看着沈姒,“你和彻凌在一起……你们最近,过得好吗?”
沈姒:“挺好的。”
高莹又问:“结婚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这个问题沈姒却没回答,她问高莹:“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彻凌哥哥呢?”
高莹怔住,“他……他一定不想和我说话。”
她坐在病床上,局促地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她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但是内疚累积得太多,母子俩如今沟通都困难,简彻凌对着她话少到可怜,而她则是没有底气开口。
“如果你关心他的生活,你就直接问他,让他知道你还是在意他的,”沈姒说:“如果你觉得抱歉,就去道歉,让他知道你对他受过的苦不是没有感觉,阿姨……如果你不开口,会留下永远的遗憾,你或许觉得做错了就不好开口,但正因为做错,才更应该主动去说,去做。”
高莹怔怔地望着她。
沈姒也知道自己有点激动了,她平复着情绪,“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体悟,彻凌哥哥很内敛,你想和他沟通,就一定要主动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是,你想一辈子和他就这样?”
高莹沉默了。
母子俩的隔阂太深了,高莹其实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但面前的姑娘不同,她是简彻凌选择的未婚妻,她当然更懂他。
她的手慢慢攥紧,她已经软弱了太久,此时此刻,这样一个小姑娘的话,却让她醍醐灌顶。
她想起医生也告诉过她,心里有话,要说出来,如果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不会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