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劝他说道:“早日离开槐谷子,投奔王离将军吧。否则的话,槐谷子输了,人头落地。你们这些耕户,还有好果子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鸟窝掉在地上,鸟蛋岂能完好无损?”
三虎一路沉思着回来了,一直想到深夜。他觉得,离开槐谷子这件事,必须要办,而且越早越好。
可是,自己两手空空,凭什么去见王离将军?王离将军,又凭什么接纳自己?
猛然间,三虎想起一个人来。今日来到商君别院的木脚大人。
当时二虎正从别院跟前经过,好像听到木脚大人喊了一声:“救命啊,杀人了。”
紧接着,房门被李信推开。三虎瞟了一眼,看到木脚大人头上似乎有血。
是了,是了。再后来,木脚大人就没有出现过。难道,他已经被杀了?
想到这里,三虎从床上爬起来,兴冲冲的向咸阳城跑去,他在心中呐喊:“我要去告密,槐谷子杀人了。”
咸阳城下,三虎被守城小卒抓了。不过不要紧,他赌咒发誓,说有极大的秘密禀报给王离将军。
守城的将士将信将疑,又唯恐耽误了王离的大事,当真把他送到了王离府上……
…………
李信也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见一点醉意。实际上,在商君别院中的醉态,也是装出来的。
李夫人忽然问道:“你有心事?”
李信嗯了一声,说道:“你觉得当今皇帝,是个什么人?”
李夫人想了想,说道:“千古一帝,不世出的雄主。六国刚刚统一,民心不稳。多亏了皇帝在位,震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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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又说道:“是啊,若陛下出了意外,必定天下大乱。可是,如果你有一个至交好友,竟然是刺客,有可能刺杀陛下,你会怎么做?”
李夫人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是说,槐谷子?”
李信大惊:“你早就看出来了,槐谷子是刺客?”
李夫人有点无奈的说道:“不,你只有这么一个至交好友。”
李信有点尴尬:“我和蒙恬蒙毅的关系也不错,过命的交情……”
李夫人翻了翻白眼,问道:“你为何怀疑槐谷子?”
李信说道:“今日我去商君别院,见到项炼了。”
李夫人吃了一惊:“就是当年,在楚地追杀你一百多里的项炼?”
李信嗯了一声:“他是项氏家臣,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却和槐谷子搅在一块了。项炼以为我没认出他来,李水以为我没有察觉到异常。两个人神神秘秘,一直在说谎。”
“唉,项炼背后,是项梁啊,而项梁又是项燕的后人。项氏一族,对大秦心怀怨恨,一直跃跃欲试的要行刺。现在他出现在槐兄那里,我担心槐兄受他蛊惑。”
“可是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又不能贸然询问。万一……万一槐谷子真的另有心思呢?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真不忍心亲自抓他。”
李夫人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日是什么情况?你详细与我说说。”
李信说了一遍。
李夫人听了之后,顿时笑了:“你多虑了。槐谷子断然不会行刺陛下。”
李信纳闷的问:“这是为何?”
李夫人说道:“其一,若槐谷子要行刺,何必将项炼绑起来?何况当时项炼头上有血,槐谷子手中有刀,显然是准备杀人的。”
李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又不解的说道:“可他为何不报官?”
李夫人说道:“这个原因,就有很多了。或许担心项氏余党报复,或许担心有人造谣生事。又或许,项炼握着槐谷子的把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