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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这要是和以前的许星逸说这句话,估计早被一巴掌拍飞出去了吧。”水玲珑将“千之羽”的拜师帖放到准予参加选拔的那一拨里,调笑道。
许星逸勾了勾唇角,清隽的面容,倒不见很明显的波澜,她不经意间扫过了那张拜师帖一眼,尤记得那张拜师帖的最后一句话:“倾慕许宗主已久,若能有幸成为您的徒弟,之羽不胜感激。”想到此,她笑容中又带了几分玩味:“我只是放她参加这次拜师大会,能不能入选,就要看她有多大的本事了。”
许星逸提笔,将拜师大会的时间,地点,和需要准备的东西一并写下了,盖上火漆印,交给了剑灵宗的信鹤。
信鹤悠悠盘旋几圈,向着极远的山峰处飞去了。
“殿下,殿下,有回信了。牛角半路截了下信。”秦晚晴举着信封,很高兴的跑进了大殿里。
云千烟猛然从软椅上坐起来,分明很急切,却仍旧装作端庄的接过了那封信,展开后,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点弧度,“三天之后,我就要走了。”
秦晚晴抱臂站在一边:“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你可别忘了咱们正儿八经的任务啊,殿下,倒是久别重逢,干柴。。。。。”
“你的化形术练得怎么样了?梦瑶还能认得出哪个是你吗?”云千烟将视线从那白花花的信纸上移开,对着秦晚晴,挑了挑眉。
说话的间隙,云千烟一拂袖子,桌上登时出现了一副棋盘。她看着秦晚晴,“要下棋吗?”
“殿下,你但凡找一个除梦瑶之外的人,决不能将我认出来。梦瑶每次都能将我认出来,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问她,她也不说。你还怨我,怨我我这就走了。”秦晚晴一双瑞风眼微微眯着,有些幽怨的说道。
但她还是没有走,以往都是她缠着云千烟下棋,云千烟被她磨得没有办法了才会在“百忙”中抽出空来陪她下一把,“今天倒是奇了,你怎么会主动找我下棋。”说着,在云千烟对面坐了下来,见云千烟伸手要去拿白子,又记起来上一次,云千烟就是用白子赢得她,于是道:“我要执白子。”
云千烟强忍笑意,“梦瑶性子内敛,你和她还不熟,她怎可能贸然和你说这个,你闲的没事的时候,少下几盘五子棋,反正你是个臭棋篓子,怎么着都是个输,用这个时间多去和她联络联络感情。”说着,将白子推给秦晚晴,自己则是将那罐黑子拿到了自己面前。
“殿下!”秦晚晴有些不满,她的棋技哪有这么差,只不过是云千烟从来不让她而已。
“我和梦瑶也一直有联系的吧,出任务我经常找她。这难道还不够熟吗?”秦晚晴一只手拖着下巴,问。
云千烟有些调侃的勾着唇,“你猜呢。”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让我猜?我哪里猜得透,殿下,你就别卖关子了,就告诉我吧,我得怎么做,才能让梦瑶把她识破我化形术的秘诀告诉我?”
云千烟手执黑子,啪的一下,拍在棋盘上,很满意的勾起唇角:“我赢了。”
“明天,又到了幽河谷冥花齐放的日子了,梦瑶生性浪漫,而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奇景。”云千烟声音泠泠,道。
“哦~殿下,我知道怎么做了,走了!”秦晚晴这次倒没向之前似的,因着输棋赖在她这抱怨好一阵,她好像浑不在意似的,很高兴的跑出去,束在脑后的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有些起伏。
待她跑出去之后,云千烟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一双好看的眼睛,冷离中带着少许的愁郁,轻轻念叨着:“五子成诀,卦阵辅我。”
随着她话音落下,原本朴质的棋阵突然依次开始发散出金色的光,云千烟纤长的手指点住其中三枚棋子,依次将其翻了过来:凶,吉,大凶。
云千烟愣了一瞬,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须臾,又蓦的勾唇笑了起来:“注定坎坷吗?只可惜,我还是比较相信我自己。”
三日后,白云涧人满为患。
许星逸和一众长老一同端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有些无聊,神思不由得也放空了。
“哎,那不是千之羽吗?废物也来参加拜师会?你怕不是专程来丢脸的吧!”一个凌厉的女声破空响起,带着不怀好意的的嘲讽和显而易见的轻蔑,悉数落在云千烟耳中。
她掀了掀眼皮,目光淡漠的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女生。
形于表面的飞扬跋扈,似乎就连头发丝都透着高高在上。有这么一份气质的,云千烟在卷宗中看到过,因此不难猜出来人的身份。
“千之筱?”她开口反问道。千之羽被害死时,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还在四处游学,因此,不知道妹妹的死讯也是有可能的。
云千烟只是确定一下来人的身份,但落到千之筱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是对她的蔑视,这病秧子竟然也敢蔑视她,千之筱更气愤了,直接上前,一掌拍到云千烟身上:“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一段日子不见你要反天是吧!”
那一掌还未落到云千烟身上,她便向后趔趄好几步,接连撞到了五六个人,最后找了一块松软的草坪,倒在了上面。
然后,低着眉咬着唇,眼眸垂垂,盯着地面一言不发,一副脆弱却又倔强的样子。
又来了。
又是这副死样子。
千之筱最讨厌的就是千之羽这副样子。
但现在不是在她家里,千之羽不反抗,不代表被千之羽撞到的那几个人也会轻易的饶了千之筱,让她继续猖狂,能来这里参加拜师大会的,要么身世显赫,要么天赋卓绝,大家都自认是人中龙凤,凭什么让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