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逸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接话,想了想,觉得说什么都不妥,最后只是安静的替千之羽上药。后背狰狞错杂的陈年旧伤,许星逸一一抚过,沿着那些疤痕蜿蜒曲折的走向,她拼凑出了一个女孩艰难的人生。
涂到最后一点时,错杂的疤痕绘成的图蓦的在许星逸的脑子里闪过,她的记忆瞬间穿梭回渊渡长老之前带着她去的云千烟的儿时幻境。
许星逸猛然一个激灵。
手指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许多。
身下的人吃痛,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转过头,一双眸子如秋水般澄澈,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底,那不掺杂一丝杂质的,单纯的眼神,让许星逸骤然回神。
她闭了闭双眸,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她的。那人不会有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
“师父,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的后背,太丑陋了。。。。”云千烟说着,便要翻过身去。
“不!”许星逸终于从那苦痛的神思里抽离出来,她制止住云千烟:“不要动。"
“疼吗?”许星逸觉得自己问的简直废话。
云千烟愕然一瞬,转而笑道:“都已经过去了,五六岁时候的伤了,当时的确疼的相死,但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许星逸又想起千之羽在拜师帖上写,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在千家能够有一席之地,所以才会想要进入剑灵宗修行。当时给了她回信,当真是极其正确的一件事,否则,千之羽在千家不晓得又要受多少委屈。
许星逸不让她动,云千烟便就那样安静的趴着,药寮内也不冷,趴多久都没关系。
慢慢的,云千烟背上的药膏被吸收的差不多了,许星逸再去检查时,那些疤痕都愈合了十之四五了。这自愈的能力让她着实吃了一惊,但转念想,千之羽平日受的那些虐待,自愈能力若不强一点,恐怕早就死了。
许星逸将纱布撕成薄薄的一块,沾了些许药膏再次敷到她的背上,而后道:“好了。”
她拿起外层的纱衣递给云千烟,自己则是别过了脸。
云千烟才刚穿好衣服,刚要和许星逸道谢,药寮的大门便又被人敲响了。
敲门声又重又急,门外的人仿佛有天大的事立刻要见屋内的人,云千烟翻身下床,还当是剑灵宗又出了什么乱子,急着找许星逸解决,“许长老在屋内,有什么事。。。。。”
云千烟及时掐住了话头,门外站着的人,并非是来找许星逸的,而是找她。
是王嫣然。
她一身白金铠甲上还沾惹着些半干涸的血迹,束发略略有些歪了,这一抹凌乱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不羁将军的感觉,白净的面庞之上有两道划痕。
“嫣然,你这是。。。。。。刚参加完试炼吗?”云千烟瞧着她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要递给王嫣然。
王嫣然并未接过手绢,而是将她的手,连带着那块粉白的绢布一起紧紧握住,她稍稍往前一带,云千烟便猝不及防的一个趔趄,刚好被王嫣然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