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将随红漫递过来的心法略略翻翻,脸色较之先前缓和许多:“两位既然如此有心,我就却之不恭了,大年初一过来,该不会是拜年吧?”
张予铭微微一笑,好声道:“正是拜年。”
说到这里,张予铭领着随红漫走到丁秋莲跟前,颤声道:“予铭和红漫见过师娘。”
张予铭和随红漫先前丁秋莲见过,只不过离开闫川时,她对这两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原因非常简单,张予铭曾经说过,在丁琪二十岁时,一定会将丁琪带回金沙门。丁秋莲显然不想丁琪陷入纷杂的武门纷争,自然也清楚悖逆武门的下场,于是将张予铭视为大敌,由此后来才有提出要叶凌天保护丁琪的诉求,而今回头想想,似乎想多了。
“多年不见,你们也长大了,在追杀中过活,很不容易。”丁秋莲对随红漫浅浅一笑,“你的相貌跟先前变化不大,就是长高了,也成熟了。”
“对不起师娘,这些年你才不容易,我们有时真想帮你,可实在不能,张鹏刚挖空心思要找到我跟予铭,一旦跟你接触,只会将你们带入险境……”随红漫鼻子有些酸,她是即将做母亲的人,理解丁秋莲拉扯孩子的不易。
这不易不仅体现在物质困境,更多的是社会压力,此外丁秋莲相貌方面颇为出彩,想洁身自好的还想生活的很好,无异痴人说梦。
美丽的女子在这个社会,如果善于利用自己的容颜,自然呼风唤雨,如果用错自己的容颜,就掉进阎罗地狱,如果不用自己的容颜,等待她的将是艰难险阻,纵然这话有些绝对,在一定情况下却是真理。
丁秋莲打断随红漫的话,言语间柔情无限:“红漫,大过年的,扫兴的话不说,而今能相见算老天开眼,只是你们以后别犯傻了,人都死了还要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把握眼前的幸福才是正经,否则你师父泉下有知,看到你们这般也心酸,先前你们多欢快,现在笑起来都带着苦。”
张予铭眼圈一红,深吸一口长气,沉声道:“师娘,师父于我们有再造之恩,即便再受些委屈我们也心甘情愿,庆幸的是这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今天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完成肩负的使命。”
丁秋莲皱皱眉头,对所谓的使命一点儿都不感冒:“予铭,金沙门已经完了,丁琪也不再有振兴金沙门的责任,其实即便金沙门尚存,她也有拒绝的权利,当然你们也有选择的机会,能走出来还是出来吧,平平静静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师娘说的有理,我们已经做了选择,可该办的事儿无论如何也得办。”张予铭深深看了眼叶凌天和天雪,对丁琪郑重的道,“大小姐,正如师娘所说,重振金沙门是痴人说梦,可掌门临终时给我和红漫发了条密令,如果你不愿振兴金沙门,我们可用金沙秘法将你送到更高的层次,送往比武门更高的地方,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但不管你如何选择,金沙宝库终究要交到你手中,因为你是金沙门唯一的继任者。”
天雪凑到叶凌天耳畔悄声道:“如此一来,你省下不少功夫。”
叶凌天笑着回道:“这说明人家聪明,明知道保不住,倒不如大方交出来。”
“下面就看丁琪怎么选择了。”天雪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小小抿了一口,撞撞叶凌天的肩膀,“这回你的吃相好看了。”
叶凌天轻咳一声,对天雪道:“别说的那么难听,资源真交给丁琪,我还不一定要呢。”
天雪撇撇小嘴,淡淡言道:“你自然是不会要的,准确来说,应该是丁琪死乞白赖求着你收。”
叶凌天老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懂。”天雪再次凑到他耳畔,“你最擅长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稍稍驽钝点儿,真被你忽悠过去了,叶凌天,你非常非常狡猾,狡猾到没有底线。”
叶凌天嘴角一阵颤抖,很无辜的看向天雪:“我很冤。”
“你若冤了,武门世界就能挪到火星上去。”天雪白了叶凌天一眼,老老实实坐好,看向窗外,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一幕并不感兴趣。
果不其然,丁琪听到金沙宝库,大眼睛立马瞟向叶凌天。
丁琪这个反应似乎在张予铭的预料之中,他靠近丁琪,悄声道:“大小姐,叶凌天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你应该清楚。”
丁琪当然清楚,自从叶凌天离开静海,玛丽的压力骤然增大,紧跟着一系列事件发生。有多少次麦克诉说叶凌天的所作所为,丁琪都为他捏一把汗。其实不仅她,楚潇潇和秦雪莹晚上睡觉也不怎么踏实,生怕叶凌天一着不慎万劫不复。遗憾的是,不管大家怎么为他揪心,全都于事无补,归根究底还是大家跟叶凌天不处在同一个世界,说直白点儿,就是大家不仅没有帮助叶凌天的能力,反而成为他的负累。
丁琪不想做负累。以前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怎样,后来她渐渐明白,叶凌天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很深,如果没有叶凌天,人生总缺点儿什么,与其任凭他一人打拼,自己在后方提心吊胆,倒不如并肩作战,关键时刻给予叶凌天助力,由此丁琪连忙问张予铭:“如果用了金沙秘法,我的实力会不会……”
丁琪朝天雪瞟了眼,小手对着一边的玉潇宫内门子弟一指:“实力会不会比她强。”
此言一出,玉潇宫内门师姐立马不乐意了,比我强,你该不会翅膀硬了要找玉潇宫的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