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低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上的红线。
其中一条红线之上,竟有一缕细小的火焰,强势席卷而来。
“小子,居然能破我的法?”
女人自言自语一句。
她手上指诀一动,指尖一甩,如同锋利刀刃般的指甲掠过,瞬息间,斩断了那条红色细线。
断掉的细线,飘落而下,化成灰烬。
在落地之前,已然被风吹散。
嘻嘻一笑。
她捏着那根,已经断掉的红色细线,自言自语。
“已经被发现了吗?”
然而。
她又自言自语道。
“不过,发现了又能如何?”
“你已经到了女人河河边,进入了我的阵法之内。你以为,断掉那根红线,棺内的凶尸就不会以活人为食吗?”
“无人掌控的凶尸,会更加暴戾恐怖的!”
低语罢。
黑衣女人左右手上掐指诀一动。
她缠绕在手上的所有红线,瞬间全都绷紧。十根手指上,至少扯出去了二三十根红线,所去之处,更是在不同的方向。
她嘻嘻笑着。
一道道指诀,点在那些红线上。
像是在绣花,也像是在奏乐,那些红线,随着她手上的指诀的节奏,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踮起脚尖,她探望着远处。
一双蓝底绣花鞋,在夜色朦胧之下,倒是极其惹眼。
“金线针,银线针,不若我手,绣花针。”
“老吊尸,落谷尸,砍头尸,路上尸。”
“尸落不成人。”
“一针绣你生。”
“众尸听令!”
“急如律令!”
夜晚清冷的风已起。
女人的声音,在风声之中缠绕着,远远地,即便听不清其中的字句,却也有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此时。
夜色笼罩下的,女人河畔。
我站在棺材旁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方才的声音,我也有耳闻。
我知那是咒语,或者叫咒词。
湘西一带,流行山歌,有的咒语,会演化成咒词,以唱出来。声音起承转合,甚至比平白念出咒语,更能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