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得能够刺伤他的黑瞳被阖上的眼睑遮住,三途看不见了。
与轮照葵浑身微凉的肌肤不同,她的吐息是温热的,让人似乎能以此来说服自己她予以的并不全是虚情假意。
柔软的唇贴在菱形伤疤上,像只停留的蝴蝶,却让愈合已久的疤痕好像再次被撕裂开来。
这不是一个吻,三途清楚地意识到,他碧色的瞳孔向下移动了一点,定焦在一片充满恶意的墨中。
轮照葵绰然有余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又飞快地亲了下另一个嘴角的伤疤。
三途有听说过,意大利的黑手党把亲吻对方的嘴唇视作谴责和死亡。
亲密的吻恰恰相反的代表着致命的危险,这是预告,对将要被夺走性命的之人的死亡预告。
轮照葵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捡起伞挂在三途的肩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说:“别着凉了,三途。”
恍惚得三途还以为回到了初识的那段时光。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还是说都是假的……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被堆积一泻而下的疑问压了下来,
她对乾青宗也这般亲昵吗?对上次那个拿花的男生?还有场地圭介?
三途见着轮照葵单薄的身影退去,高大的保镖为她重新撑上一把伞,她暖棕色的长发湿哒哒地向下滴着水。
三途想要冲上去,用每一次突袭的速度掰过她的肩膀,问她、问什么?
伞阻隔了雨,圆下的地域被圈禁,下肢像是固定住动不了一点。
三途张着嘴,他听见自己问,“那幅画呢?”
……啊?
轮照葵捡狗的技术好像从第一只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小狗在雨夜尚会躲好,小心自己的皮毛被淋湿。
前面却是有只落水狗,垂着洁白的毛发,缩在长椅上任凭雨淋。
何曾见过恶犬如此作态,轮照葵没什么怜悯之心,反倒是怀着看笑话的心过去。
“咔擦”
轮照葵光明正大地拍,举着手机还没别的动作,面前石像化的少年动了,他抬起点头瞥了一眼轮照葵。
“别和真一郎说。”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
轮照葵笑了笑,认真地点点头,反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存下来收藏的。”
她不喜欢黑川伊佐那,这个人的欲望总是会太过强烈地展现出来,他有很大的野望,但从不会去隐藏,张扬得叫人一眼就能看透。
——这小子是个坏坯子。
“滚。”
看吧。
不可否认的是,黑川伊佐那是个有意思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