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轮照葵作为主导者,一旦轮照葵失去了和他对话的兴趣,三途对如何延续茫然无知。
于是他笑起来,眉眼弯弯颇有几分轮照葵的影子。
像对许久未见的老友,或者是一见如故的伙伴,三途说:“是啊,好巧,葵。”
东卍不认识三途的人总是会被这一副笑颜欺骗过去。
在武藤泰宏送了三途口罩遮住伤疤以后,就有更多人相信三途的温和假面了。
三途对此还是挺有自信的,但在轮照葵面前,他的心脏还是不由得加速跳动,幸而嘈杂雨声把它掩盖过去。
轮照葵自顾自撑着伞,雨幕在他们之间隔出一道天堑,被风刮斜的雨水撒到他脸上,他扯了下兜帽挡住雨,嘴里无声地骂句脏话。
看三途这样子,轮照葵冁然一笑,拿手在胸口上抚了抚,像是摆脱了一件麻烦事般安心地舒了口气,“抱歉明司桑,很久之前我就想对你说这句话了,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
“嗯…”轮照葵想了想,“我对你做的一切,对那些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
“看你不在意这些陈年旧事了,我很高兴噢!”轮照葵嘴角噙着笑,一派天真地看着三途。
三途感到胃部一阵痉挛,为那个姓氏,也为轮照葵三言两语抹去他们之间的一切,那云淡风轻的态度。
轮照葵打量着三途的脸色,上前几步,克制地拉近了距离,“明司桑,你背着的刀可以让我看看吗?”
怎么不笑了呀,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对她来说罕见的笑颜,在离开她以后就变成了不要钱的商品,随便对谁都可以展露。
这种感觉,轮照葵很讨厌。
明司?明司?!
轮照葵居然叫他明司?
除了场地圭介和佐野万次郎,东卍中没人知道他的真姓,而在轮照葵取了三途这个名字给他后,两个幼驯染也从来没再叫过他明司或者春千夜。
三途维持着笑容,他的目光在轮照葵脸上探寻着,试图从上面找到哪怕一丝的勉强。
但是——
没有。
三途甚至还有察觉到轮照葵话语里的尴尬,像是在对不熟悉的人抛出聊天话题。
目的不是和对方愉快的聊天,反而更希望对方赶紧结束对话,好让自己快些离开。
“明司桑?”
三途额角的青筋一跳,他切切实实坐实了轮照葵急切离开的想法。
反手将太刀抽出,“噌”的出鞘声引得一号二号就要动手,轮照葵事先做了手势勒令他们别动。
轮照葵接过刀,顺着路灯的光转了个角度。
嗯哼,果然是开了刃的。
那她就放心了。
伞面轻巧地拨开雨帘,将对面的少年拢进保护区,这是两人一同所熟悉的亲密距离。
下一刻,太刀被抵在刀主的脖子上,持刀者分毫不收敛锋利的刀刃,少年纤细的脖子被割开一条细缝,渗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