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是她的纯粹变得不再纯粹。无法接受他的女孩,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
这两年将她留在身边,其实是一种病态的挽留。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被找回的录像,他此生的心结恐怕都不能解开。
不能解开,依然放不开她。
打开了心结,却又失了她的爱。
她说不快乐,这段婚姻让她时刻神经紧绷,她不爱他了。那一刻他心头一角陷落,失去了一直以来唯一的支撑,刺痛感骤击在心脏。
说不爱他的时候,她的眼睛在撒谎。她有一双藏不住心事的眼睛。或许她只是暂时累了。
他可以等。不给她造成困扰,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梁婷离开花园。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梁钰,扯了下嘴角,过去提醒:“别作死,该干嘛干嘛去。”
梁钰:“囡囡是回来找爷爷谈离婚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不是最会讨老爷子欢心。”
“那是沈似故不在的时候,有她在,你觉得爷爷还能鸟我?”
“粗俗。姓李的怎么会看上你。”
“嘁,是啊我粗俗不堪,不过我可没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我在生意场上耍诈归耍诈,可没在对象面前用什么范蠡献西施之计。”
梁钰当初利用沈似故,试图撼动疏恙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那个庄梦云冒充沈似故的笔记利用了一下。
这件事梁婷嫌梁钰渣男,她痛恨渣男,选择站在沈似故这边:“西施被夫差所感动,愿为夫差殉情而死。刺不刺激?”
梁钰冷笑:“最后范蠡也弃了功名,两人重归爱情。”
“吹吧。”梁婷怼回去:“最后范蠡跟别的女人生了一窝孩子。你就是范蠡,为了跟我争家产,你迟早跟别的女人结婚生一窝。”
她说完,瞥一眼院子大门:“幸好咱们这位西施,从来就没爱上过你这个范蠡。”
“你最近对她似乎很友好。”
“小胶水给我做的婚纱让我在婚礼上扬眉吐气,拖稿拖了几个月等我踹掉渣男,给我省下一大笔礼服定制费,我干嘛要替外面那只野鸡说话?”梁婷白他一眼,“劝你趁早跟那个替身做个了断,否则到时别怪我在公司里不帮你说话。”
沈似故推门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姐弟两,随口问:“在聊什么呀。”
梁钰转身,目光温柔:“在聊范蠡与西施的故事。”
沈似故对这个故事有印象,疏恙给他讲过。说是西施和范蠡一夜缠绵,相许了一生的爱情,然后范蠡把爱人送往吴国都城,让她为范蠡和天下迷惑夫差。
大婚之夜讲故事,还问她有什么看法。就疏恙那个让耳朵怀孕的嗓子近在耳畔讲故事,她听着就被好听到睡着了,哪还有什么看法。
梁钰像是不经意说起:“当初疏恙为了跟我抢女朋友,差点大打出手,想来是我这个当哥的不够大度。”
沈似故没听明白这跟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二哥不是已经跟庄梦云在一起了吗?”她垂睫低声说:“疏恙已经放弃了。”
“是么,没看出来他放弃过。”梁钰笑,和她拉家常:“当初为了抢走我喜欢的姑娘,跟我大闹一场。抢完人,又来跟我抢股份。如今更是把我架空得差不多了。这哪能叫放弃。”
沈似故脸色苍白:“哦。”
照这么说,疏恙肯放下一身傲骨,回来继承家业,承受冷眼,都是为了庄梦云。
梁婷站在边上,总觉得这两人说的不是一件事,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疏恙从花园里走来。他穿正装的时候,举手投足格外优雅,表情却冷酷得不带感情:“二哥也在。”
他比梁钰高半颗头,垂眸看他时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