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掉假发,把风衣扔一边,露出白皙的脖颈,打开粉底盒开始对脖子这片区域进行遮瑕。
化好了见家长的淡妆,拆开长发随意拨了拨就恢复了造型,她穿着复古与时尚兼具的刺绣旗袍,柔媚温婉,无可挑剔的打扮。
从座椅下翻出她的高跟鞋。
变装完成。
四十五分钟后,疏恙被一圈保镖簇拥着出来,身后还追着长长一条小尾巴粉丝,千辛万苦才挤上车。
“辛苦啦,宝贝。”沈似故抱住疏恙的手臂,亲了亲他的脸,对司机说:“去机场。”
疏恙蹙眉看着她的嘴唇。
“没有涂口红。”沈似故嘟起嘴巴给他看。
说直男喜欢女人红唇都是骗人的,真正喜欢五花八门唇色的永远是女人自己。接个吻吃一嘴油谁愿意,那种对烈焰红唇的追求永远来自于看别人的老婆,和广告理念。
但是化妆后不涂口红不就是贞子本贞吗,口红是彩妆画龙点睛的一笔,会让妆容视觉更加明艳。所以亲完疏恙,沈似故又涂上了口红。
只要疏恙在旁边,沈似故的身体永远像被抽掉筋骨似的,检查完妆容又粘到他身上去了。
疏恙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婚戒上,“抱歉,我忘了。”
沈似故鬼机灵地笑一声,打开包,找到他的戒指:“我给你带来啦。”
她捉住他的手,将婚戒套在他纤长的无名指上,然后握着他的手看得入神,明眸深处燃起一簇小火苗。
沈似故是个资深手控,而疏恙这双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恰好满足了她。
疏恙不知道沈似故有这爱好,某次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他的手指稍有不慎碰到她那里,她立刻起了反应,颤栗着啜泣不止。他从没看过她在床上有这种反应,后来做的时候他总是循规蹈矩,手放在她腰后,再没乱动过。
疏恙扯开她的手,语气比平时更生疏:“谢谢。”
“不谢,宝贝。”沈似故靠在他肩上,没有发现他眸中的异样,目光痴迷地望着他的侧脸,哪怕是这种死亡角度,他的下颚也拥有最优美的线条轮廓。
她重新握住他的手,强行跟他十指紧扣,撒娇道:“其实也没必要每次都摘,你要是觉得麻烦,可以一直戴着呀。”凑进他衬衫领口,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满足地闭上眼睛。
沈似故就是这样,表面顺从迎合他,霸道的一面永远是通过肢体动作和行为来体现。
疏恙这次没拉开她,微微侧目,看着她问:“演唱会怎么没来。”
沈似故睁开眼,不经意对上他的目光,颇有课堂上老师点名前躲避其眼神的精髓在里头,心虚地垂下脑袋:“怕你生气嘛。其实我在,全程都在。”
疏恙说:“我没有看到你。”而且助理送过去的两张内场票被她退回来了。
以前疏恙的每一场演出,沈似故总是坐在第一排,从未缺席,她会在每一根手指都套上应援荧光,偶尔还会举起她专属的灯牌,在一片红海万人之中,一眼就能看到台下的她。
“我坐在看台第六排,怕被粉丝发现,位置很靠后。”
她以为他介意上次那事,让助理送内场票也是出于表面夫妻的情分,但是刚才从他眼睛里读到的是遗憾。
她圈住他的脖颈,眼睛亮了亮:“你想让我来吗?”
疏恙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作答,他问:“睡会儿?晚上还要见爷爷。”
今晚要回梁家旧宅吃饭,听说梁钰回来了。这是一场硬仗。
“嗯。”她乖巧地趴在他怀里小憩。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疏恙好像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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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7章